月”……
这尊古老的神祇曾经拥有过许多尊名。
也因此,祂的神躯所萦绕的,也亦是最高等级的神秘。
正常情况下,单纯只是威力与力量的堆叠,倘若不涉及到同等级的神秘,应当是绝不可能伤害到祂才对。
可是此时此刻。
从那爆炸的冲击之中,祂分明感受到了不逊色于自己……
不,并非是不逊色于自己。
而是远比自己更高远,更深邃的神秘。
就仿佛是祂萌芽之初,曾经惊鸿一瞥的那尊以永恒烈阳为尊名的神祇一般。
虽然体量远远无法与那位至高的神祇相提并论,但是论及构成的原理,却极为相似,仿佛来自于相同的本源。
月亮的光辉固然闪耀,是黑夜之中最闪亮的星体。
但是,在太阳的光辉面前,皓月的光辉再是明亮,也亦不过是萤火而已。
轰——
那轮扭曲妖异的血月,在顷刻之间黯淡。
但是刹那之间,却又被强行调集而来的神力所修补。
正如祂的眷属血族一般,不死性,本就是朱红之月的专长,哪怕放在所有曾经存在于世的真神中也亦是绝对的长板。
磅礴的神力从星界中聚集,勉强将红月的光辉再次升腾而起,庇护住了卡美洛最为核心的界域。
然后,在千分之一个刹那之后,那血色的月华又再次破碎而开。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陨灭与聚合循环往复了数十次之多。
虽然不知道那个似乎和奥古蒂娜有某种关联的家伙,是用何种手段达成了这样的破坏力。
但是这种足以威胁到神话生物的能量释放,绝对不可能无穷无尽的持续下去……
只要拥有一瞬的止歇,那么自己便能利用自己的隐秘权柄摆脱锁定。
然后,放弃主物质位面,放弃空想带中的一切,也亦放弃那神国和眷族的全部。
只保留下最为核心的神性,权柄与自我意识,远遁星界。
然后,蛰伏……
是的,没有去思考类似于复仇之类的事物。
朱月能从第一纪存活至今,而许多与祂相同年龄的神祇都已经不复存在,不是在星界深处等待复活,就是连神座都被篡夺,而朱月却依然长存。
正是因为,祂够谨慎,或者说够苟。
可是,如此的念头,只是刚刚从这尊古老深渊神祇的神念中升起。
下一个刹那。
祂看到了金色的光点。
冰冷而悦耳的声音,在星界之中,也亦在祂的耳畔响起。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朱月。”
“没想到啊,居然还能在这里看到第一纪的熟人。”
“更没想到,当初那个终末之战时宛若杂碎般选择逃跑的懦夫,现在居然还摆出了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明模样……”
明明只是平静的,宛若偶遇老友,随意驻足闲谈般的话语。
但是,却让朱红之月神念的运转,在刹那间冻结成冰。
朱月神念的深处。
那尘封了数个纪元的,本以为早已经被遗忘的记忆。
又一次地复苏,然后萌芽。
那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故事了。
伴随着纪元的更替,第一纪的历史早已经被湮灭在了迷雾的最深处,就连王座与新生的真神也难以窥探。
哪怕是那些较为古老,知晓部分隐秘的神话生物,对于朱月在第一纪的过往也只知道些许的大概。
知道祂是从深渊中诞生的古神,曾经经历过第一纪终末的那场神战,并且以近乎被打报废为代价幸存了下来。
那一战中不知道彻底陨落了多少真神,更不知道有多少神座发生了更替,所以朱月能够从那场神战中幸存下来,哪怕变成了残废,但这份资历本身便已经让祂有别于其他的普通神祇。
可是,只有朱月本尊知晓。
祂能从第一纪的终末幸存……并非是因为祂比那些战死的古神要更强大,也并非是因为祂自己的权柄有多擅长苟命,不死性有多夸张。
自己能生还的唯一原因,仅仅只有一个——
那就是,祂懦了。
在被一击打爆了神国和大半个神座之后,直接就选择远遁星界……
虽然说是经历过那场纪元终末的神战,但祂的参团率,大概就是八百里外扔了个手里剑然后就立刻跑路的程度。
“你是……黑塔的那个金精灵?”
宛若青铜器震颤般的剧烈鸣响声响起:“不,不可能!”
“你的本体,不是早在第一纪的终末便被放逐到了维度虚空的尽头,再也无法回……”
星界中,朱月的光辉大放,向着周遭的深邃星空探测而去,却未曾捕获到分毫的踪迹。
“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帮我再提一遍了。”
优雅而清冷的声音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