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这样被顾钧成强行拉过去,很用力,一会儿白皙的手腕就被捏红了。
他握着她的手腕问,“回答我!这就是你说的人生不同体验?”
他跟早操训话似的,没有任何语气词,只有命令和质问。
她手上那些细小的血痕,不过是做沙发的时候,不小心被木头划的。
“这有什么?难道你不是农村出来的?你小时候上山砍柴没被划破过?你这个人,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本了是吧?”她是怼人,但是,也是说事实。
她和他,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小时候体力劳动的经历、面朝黄土底朝天的勤劳,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虽然后来,他们都离开了农村,但吃苦耐劳,是深入骨髓的本质了。
顾钧成被她怼得,有一瞬回不上来。
忘本?
所以,这是他的不是了?
“放开我!”林清屏嫌弃地一皱眉,“手划破没疼到我,你这一腕子快要把我掰骨折了!”
顾钧成一怔,脸色黑里泛了红,“对……对不起……”
声气都小了许多,放开了她的手。
林清屏揉了揉手腕,进厨房去了。
顾钧成站在原地,仿佛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
志远从屋里钻了出来,扯他顾爹的手,“顾爸,你不去厨房帮忙杀螃蟹吗?螃蟹会夹手指的,可疼了。”
志远对于螃蟹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小时候在顾家村,被小溪里的小螃蟹给夹了,只记得疼得快哭了,别说那时候,就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把螃蟹扯下来,他越用力扯,螃蟹就夹得越紧,后来摔倒在水里,小螃蟹才不知道怎么松了口的。
“有螃蟹吗?”顾钧成边说边往厨房走。
“有啊!”志远跟着进去,他很好奇,要怎么弄螃蟹才不疼手,“顾爸,你们岛上真好,可以吃鱼、吃虾、吃螃蟹。”
好?
顾钧成回想起首都那个家,比他住这屋子可好多了……
处理螃蟹,林清屏有啥不会的?别忘了,林清屏前世可是开餐馆的!起步的时候啥事不是自己亲力亲为。
两只大海蟹,顾钧成熟练地剪开一只,里面满满的膏和黄。
林清屏原本打算做香辣蟹的,一看,决定另一只清蒸了,别浪费这么好的蟹膏和蟹黄,阻止了他准备继续剪蟹的手,让他洗干净就行了。
三个人吃饭,两只螃蟹,一只清蒸,一只炒了香辣,林清屏简单加了个鸡蛋海带苗虾皮汤,再炒了个绿叶菜,一小碗辣炒螺肉。
志远和顾钧成两人都吃了三碗饭……
志远用的小碗,他用的大碗。
林清屏看着自己还小半碗的那一碗饭,有点无语,“不是,你们是喝饭吗?”
顾钧成放下碗,有点尴尬。
顾钧成很自觉,收碗洗碗打扫厨房,非常熟练的“工作”,好像和在首都居住在家里时一样。
晚饭吃得早,顾钧成洗完碗出来,林清屏正坐在沙发上,又在写写画画的。
顾钧成看着她,凝眉思索,忽道,“出去走走?”
林清屏微微诧异:这是想通了?
她微微细想,这是他自和她闹离婚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出出去走走。
“好啊!”她放下她的画本,起身,“志远?”
叫上志远一起。
“志远就不去了。”他道,“等下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志远扁扁嘴,“得,又骗小孩呗!我还不爱去呢!我要吃西瓜,写作业!”
林清屏不知道顾钧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她对顾钧成的了解,不让志远去,绝对不会是想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他这种假正经的人就做不出来!尤其,这还是在岛上!
才下午五点多,外面热得不行。
顾钧成走在前面,走得大步流星的,林清屏得小跑才能赶得上。
林清屏暗暗冷笑,这是故意的吧?要她跟着急行军不成?
她才懒得搭理他,干脆慢慢地走,可是,太阳还是晒得灼人。
顾钧成是朝着海边的方向去的,越临近海边,太阳愈加无遮无挡,烤着皮肤,林清屏觉得油都要被烤出来了。
但顾钧成一直在前方走,到了海边,沙滩倒是很柔软,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欣赏一下大海,或者等日落,而是继续走。一开始还能遇到一两个家属朝他们促狭地笑,慢慢的,没有了人,越来越荒,树木倒是很繁盛。
林清屏不吭声,倒要看看,到底他会走到哪里去。
忽的,树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林清屏终于慌了。
只见一条爬行动物,在眼前一扭,飞快钻进了草丛里,只看见一条尾巴,在草丛里一闪而没。
那是她最害怕的。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开始尖叫了。
但此刻她没有。
她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