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东集庄
在那片被岁月和战乱打磨得斑驳的土路上,赵勇的身影显得孤零,浑身上下皮肤像古铜一样坚韧,一双手布满了沟壑,这都是多年来农民的痕迹。
赵勇世代都是个农民,祖辈没什么文化,他这个名字,还是在闹荒时,救下的一个教书先生给他取的。
一个农家汉,在年景稍微好些时,靠着每天的辛勤劳作,在给地主交完租后,是能够一家老小半年多的口粮的,
但是,那些贪得无厌的老毛子,每天都会来这边搜刮,年复一年,地主老财也在不断加息。
看着家中的破米缸日渐空荡,赵勇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撑不住了。
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赵勇不得不去附近的大庄子,看看能否寻得些活干。
“哎呦,这年头儿啊,哪儿不是打打杀杀的,他这些种地的可咋活啊。”
“现在,有个啥大夏强国,听说令那些洋鬼子都害怕得要命,在这里又跟老毛子干上了,没日没夜的枪炮响,怎么都往这块土地上凑啊。”
路上,还能碰到几个衣着破烂的农民,在不停的抱怨。
赵勇默默动了动身子,想跟那几个农民近点,听到些新来的事物,他就是个小老百姓,近来都没能打听到什么,整天提心吊胆的,真是不容易啊。
但是,赵勇农民老实巴交日子过惯了,还没靠近生人就红了脸,最终还是未能跟上去问。
过了好久,赵勇拖着沉重的步伐,好不容易才迈进了庄尾这一带,就听到前面很热闹,有无数的声音,就聚集在那头。
还有一股很香的味道,迎着风飘来,嗯真的很香很香,味道比寻常的米还要好上一筹。
“是上等米吗?”赵勇想道,不由得开始羡慕哪个大地主老财,在这样的世道都能吃上等米,比他那边的吝啬吴老爷富多了。
寻着味道,他就顺着那个方向走去了,哪怕吃不了,见见世面也是极好的,同时,那个围绕在耳边的嘈杂音也越来越响。
突然,在拐过一个街后,这里的景象让他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在远方就看到,几个身穿此前从未见过的服饰的人正在走动,旁边还有一大群人,都在叫着什么。
隐约还能听到哭声,真的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这些是官兵吧,应该那个什么强国的官兵,反正不是朝廷的,难道又来征粮了?”
赵勇又惊又怕,找了个地方就躲着,就怕这些官兵不仅要粮,还要抓人。
在等了许久后,他绕了几圈,避开来往的人,翻上旁边的屋顶,才敢凑近去看,听这群人在说什么。
“真的发粮?这是哪门子的好事,哪里的官兵啊,莫要被他们骗了,骗去做牛做马!”
“是啊,前不久我那外甥,就被毛子抓去了将军山,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发粮了,真的发了!”
,就能大致猜出来,也是想讨口饭吃的农民。
中间,则是几张摆满了各式各样杂物的桌子,后面就是一大堆颜色的袋子,附近站满十几个官兵。
赵勇观察的很仔细,每当有农民上前,低着头在桌子上弄些什么,然后官兵都会递上几袋子东西,很重,连力气大的汉子都要双手提,肩膀也要用上。
而且,每一个领到的人都会落泪,甚至是嚎啕大哭。
“真的是粮食,我该不会听错了吧,现在是白天啊。”赵勇的心跳加速,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小心翼翼翻下屋顶,脚刚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赵勇,你怎么也在这,俺估摸着还要去通知你呢”
赵勇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同村的顺溜,脸上同样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赵勇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烁着疑问,他问:“顺溜,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里面是不是发粮,哪来这么大的蛤蟆?”
顺溜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异常激动的声音说道:“没错,是大夏官府在发粮救灾呢,就是近些日子跟毛子干起来那个,这个说来话长,先去把粮领了吧,俺才刚领了一家人的口粮,现在正叫俺爹运回去呢。”
顺溜眸光里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开始向赵勇讲述着庄子上的一些新事物。
“这些大夏官兵们今大早就来了,那时俺也才刚到,灰蒙蒙的天还没亮咧,俺就看到一铁怪兽,呼哧呼哧的响,身上还有雷电呢,能发出光,像白天一样亮哎,听说是雷公电母把他们的法宝扔在凡间来救助俺们的。”
“俺跟你说,这些人可是好人,一到就四处巡视,亲自到庄子各家巡视,还把那些生了病的用上了神药,今早就没了神志,现在居然能活蹦乱跳了,你说他们是不是神人?......”
“不好说,不好说。”
赵勇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好兵,看起来很强大的欧罗巴人,一来到这里,就跟个强盗没啥区别。
现在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