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真的被废了吗”
这种想法不由得浮现在上官明月的脑海中。
她不弱,几年前就已是三景巅峰修士,却连对方的气势都承受不住。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早已被废掉修为的人
“轰隆隆!”
四周惊雷声滚滚。
片刻后,所有的气息都消散了。
上官明月如释重负,捂着胸腔,在大口的喘气。
“明月,你若真当我是师兄,就听我最后的一句劝。”
“如果做朋友,我很欢迎,莫要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了。”
“走吧,回去转告我的话,顺便代我向老宗主问好,谢谢了。”
杨清流起身,推开了门,下达逐客令。
“师兄”
上官明月还想多说什么,可望见杨清流决绝的眼眸,所有的话又都被堵在了胸口。
“好那师兄,你多保重。”
她蓦地转身,泪水洒落,化作一道红色流光,极速消失在山林中。
“道长,你还好吗?”
半晌,见杨清流一直不言语,沐霜上前,怯怯的问道。
方才对方的气势太过吓人,令她一时不敢接近。
“没事,刚才吓到居士了,真的很抱歉。”
怯弱的声音传入耳畔,令杨清流回过神。
下一刻,他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没有,只是第一次看见你生气。”
沐霜讪讪一笑,平日里杨清流一直很客气,且性格很好,从未对自己不耐烦过。
在她眼中,对方更像邻家大哥,相处时总能让她心安,今天第一次看见对方发火。
“算不上生气,一别两宽,没有什么因果了。”
杨清流笑了笑。
“那些伤疤,一定很痛吧。”
沐霜沉吟片刻,说道。
相处了这么久,一直不知道杨清流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曾被如此欺凌过。
“一些小伤,贫道身子硬朗。”
他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早已是过去了,至于疼
再疼,也没有当时的心那么疼
夜晚很快降临。
杨清流正往炉子里添置柴火,刚入春,深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冷,不烧火,很容易染上风寒。
“道长,你以前真的是神仙!”
沐霜裹在被子里,这些都是她自带的,因为每次来都会小住些时日。
“”
杨清流不言语,依旧在往炉子中丢着柴火。
“这次你可不准骗我了,那个仙子喊你师兄呢!”
沐霜嘟囔着嘴,她坚信那个人一定是神仙,仙气飘飘的,而且没见过凡人可以跑的那么快。
都化成了一道光,眨个眼睛的功夫就离去了。
“你真的想修行吗?”
杨清流神色莫名。
“当然想啦!”
沐霜一愣,随即很惊喜的说道。
“过几日有位朋友会来看我,他是真的仙师。”
“若是想清楚了,我可以为你引荐一番。”
杨清流起身,脱去道袍,房间里已经有了温度,不需要穿的太厚。
他来到沐霜面前,眼神很认真,在修行前,必须告诉对方一些事情。
“这条路很艰难,充满了背叛与荆棘,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切资源都靠争,动辄就要身陨。”
“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
杨清流表情很郑重,令少女心慌,她抿住嘴唇,半晌后,才怯懦开口:“那还能见到我的家人吗?”
修行是她的梦想,唯一害怕的便是与双亲天人永隔。
“不一定。”
沉默片刻,杨清流开口。
修行路很长,望不到头,大部分修士都无缘与父母再见,因为动辄闭关十数年,人间早已沧海桑田。
“如果我后悔了,还能回头吗?”
沐霜询问,家人很好,晚年她还要给二老尽孝,不愿了无音讯,想常回家看看。
“可以。”
“但没有那股冲劲的话,在这条路上走不远。”
杨清流笑了笑。
寻常修士想离开宗门,轻则修为尽废,重则性命不保。
但他那位朋友位高权重,保下一个少女倒也算不上多难。
“那就好。”
少女轻呼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我想去试试。”
她笑的很开心。
不奢求成为多厉害的神仙,能飞就好,想人前显圣,满足儿时的心愿与幻想。
“好。”
“那我们明日下山,与你的双亲交代一番。”
“该休息了。”
杨清流轻轻合上板门,吹灭蜡烛,走向了沐霜对侧的木床,他的被褥很薄,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