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虞昭羞涩一笑。
老鲛人:……不好意思就把东西还回来啊,可恶,狡猾的人族!
他至今也没想通自己是怎么被忽悠成这样的。
“老前辈,您放心,既然收了您的东西,答应您的我会尽量去办。”
“不是尽量,是一定!一定!”老鲛人愤怒强调。
“是是是。”
见虞昭从善如流地应是,老鲛人不由更忧虑了,总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
“老前辈,您老还有没有别的指示,若是没有,我也该离开了。”
虞昭本来只是想在南溟打探水清月的消息,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在此地逗留一月之久。
在修真界大比前,她还要去沼泽林以及青木门,也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
老鲛人得知虞昭要走,眼眸一默。
他尽管面上嘴上各种嫌弃虞昭,但内心深处对虞昭是颇为欣赏的。
只是他也知道他和虞昭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强行婉留她,也只不过是多拖延几日。
“走吧,我送你一程。”老鲛人语气沉重。
“不,不必了吧。”
虞昭眼角微抽,隐晦地看了一眼老鲛人的坐骑。
老鲛人根本不理会虞昭,拍了拍身下的贝壳,一鲛人一贝壳,再次以缓慢的速度在宫殿中蠕动起来。
虞昭在后面看得头大,手指微微一勾。
一股轻柔的力量缓缓托起贝壳,贝壳的移动速度顿时加快不少。
还未走到宫殿,虞昭就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果然,等走进大殿,她就见赵贤王真夫妇相拥而卧,彼此胸口处都插着一把短刃。
赵贤五官扭曲,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而王真靠在他的怀中,嘴角还挂着恬淡的微笑,若不是她浑身冰凉,气息全无,看着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乌老大也死了,他的胸口被刨出一个大洞,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孤零零躺在远处。
花娘子单膝跪在地上,手按在腰腹的位置,源源不断的血液正从指缝溢出。
乌老大的铁斧就落在她的脚边。
她抬起头,无视苍老的鲛人,双眼紧盯面无表情的虞昭,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和乌老大从未单独联络过!”
“正是因为你们从头到尾都在保持距离,才更引人怀疑。”虞昭指向地上的乌老大,“在我们上船的时候,乌老大向我们介绍你,从你们两人的互动来看,你们明显是相互认识的,而且交情还不浅,为什么之后要装作不熟悉的样子。”
“还有你在船上借机撩拨季寒舟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乌老大的眼神,他当时就对季寒舟起了杀心。”
虞昭从上船起,就觉得船上的人员配置不大对劲。
强得太强,弱得又太弱。
强自然是指龙家三兄弟,而弱指的就是孤身一人的乌老大。
等知道船上的人都是乌老大联系的,虞昭就立刻猜到他在船上肯定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地的帮手。
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那个人只能是花娘子。
花娘子冷嗤一声,“我还以为我们的伪装天衣无缝,没想到一早就被你识破了。”
这次的鲛人族族地寻宝计划其实是花娘子和乌老大一起筹谋的。
花娘子在得到地图后觉得仅凭她和乌老大两人风险太高,于是便找了龙家三兄弟和赵贤夫妇二人来分摊风险。
如果此行一无所获,赵贤夫妇二人和龙家三兄弟便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至于虞昭和季寒舟是意外收获,反正都是他们的猎物,多来两个也无妨。
花娘子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筹谋良久的计划,最后会败于虞昭之手。
正如她也没想到与她你侬我侬的乌老大,其实一直存着利用她的心思,在受到心魔引诱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杀她夺宝。
她这一生原来都所托非人。
“虞昭!”花娘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输给你,我不冤!记住!杀死我花子妍的是你虞昭!不是他!不是他!”
话落,花娘子气绝身亡。
她的身体向后倒下,手臂无力地垂落,遮挡的伤口毫无保留的出现在虞昭眼前。
那是一条几乎将她整个人腰斩的致命伤,可见下手之人根本没有留情。
难怪花娘子心如死灰,死前还说出这样一段话。
“也是一个可怜人。”
老鲛人在一旁感慨道。
虞昭:“她就是获得地图之人。”
老鲛人瞪她一眼。
“那又如何,人又不是我杀的,再说要怪还不是只能怪他们贪心。”
虞昭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