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未曾料到,原本处于逆风局势的二皇子,竟然瞬间翻盘。
而陈御史早不上奏、晚不上奏,偏偏选择了今日上奏,奏的还恰好是刚刚发言弹劾二皇子的那些人,让二皇子得以借此机会,一下子清理掉诸多朝堂政敌……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若是预谋,二皇子又怎知,对方会选择让哪些人出来弹劾他呢?
回御书房的路上,建帝禁不住问赵公公,“赵全,你说,难道泽儿还在藏拙?其实他在权谋之术上也颇有天分?”
那他之前说不想称帝,摆出一副不愿上朝的模样,难道都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性?
若真如此,那这孩子,恐真有大帝之资了。
赵公公一笑,“陛下,二殿下有没有这本事,您还不清楚吗?”
“朕自然是觉得没有的。”那孩子,确实看着就没什么心眼,这朝堂文武百官,他估计连名字都记不全,又怎么可能精明算到会有哪些人跳出来弹劾他呢?
“所以,是有人在背后帮忙啊。”
另一边的私人花园,紫袍男人轻笑道,他拂手折下一朵水仙花,轻轻捻在指尖里,“我想,大抵是牢狱之中那位沈大人吧。”
此人确实极有本事,盛世淮自认为自己浸染朝堂八年,从狂傲无知走向胸有成竹,那也是一步步走来的,可沈渊却好似浑然天成,犹如天生的权臣一般,从入宫那一刻起,便将整个朝堂都玩弄于手掌心之中。
此等能人,让盛世淮又嫉又爱,又惮又渴望。
若沈渊能为他所用,那自然是好的,但看起来,沈渊明显是更钟情于二皇子一派……
沈家一向是保皇一派,不知等沈渊将二皇子拥立为帝,却知晓二皇子并非皇室血脉时,神情会是如何震撼和好笑……
哈哈哈哈哈,他真是期待啊!
“大人,您原本打算让二皇子孤立无援,只能找您合作,可现在二皇子反倒将了一军,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无碍,他能反将一军,削弱太子背后的曹家势力,也算是提前为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盛世淮不在意地摆摆手,“更何况,他现在除了沈渊便无人可用也是事实,让胡来继续去吹耳旁风即可。”
听那奶娘说,胡来深受二皇子信任,这一颗棋子可要用好了。
于是,收到信的胡来,便屁颠颠地跑来找放假、啊不是,禁足的谢承泽了。
谢承泽正在写教材,看到他跑来,欲语还休地望着自己,不由翻了个白眼,“又来完成任务?”
“殿下~~~”胡来眨巴眨巴眼,“下臣很快的~不耽误时间~”
“……”谢承泽顿时浑身恶寒,“都说了,不准卖萌!”
“那下臣开始啦?”胡来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吹耳旁风,“殿下!如今太子与圣上如此对您,您难道就不心寒吗!您为了建安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又废寝忘食了多少个日夜,为此差点过劳吐血而死,才换来两地百姓的生命与未来!”
“可他们呢!因为忌惮您影响到太子的地位,从辽州回来这才多少时日,便迫不及待地清理掉您的势力!您明明功大于过,陛下竟然还要禁足您!殿下!不要听到禁足就乐得咧开嘴!注意气氛!”
“噢噢……”谢承泽连忙收起小白牙,继续认真听耳旁风。
“曹家这次简直欺人太甚!不过是靠着从龙之功才得以坐到如今的位置,现在竟敢一手遮天,谋害殿下!他曹云当初也就是个会些武艺的老衙役,仗着自己儿子年轻力大,二人一同在战场上取得的军功被他都放在了自己名下,才得以被人称为开国名将,也是臭不要脸!”
“还有陛下也是!不过就是个乞丐之后,还什么皇室血脉,皇室血脉何时这么拉跨了?乞丐也配当皇帝了?说白了太子也不过就是个乞丐和老衙役的后代,如此低等的血脉有什么好延续的?”
胡来义愤填膺道,说着说着,便难免带上了点真情实意,“殿下您祖上好歹还是历代当官的呢,血脉不比乞丐之后高贵多了?要下臣看啊,您这血脉才该是延续万代的,一个臭乞丐的血脉也能称为皇室血脉,简直是笑掉大牙!”
“古往今来,这最高的位置,都是能人者居之,殿下,他们无情无义,咱们也不必留情!造反吧!登基吧!称帝吧!下臣相信,您若登基,百姓们自然也是支持的!”
胡来气势汹汹道,说完还不忘补充,“这是为了完成任务,不算下臣撺掇您登基哈!不能扣我月俸的殿下!”
谢承泽:“……可本殿怎么感觉你非常真情实意,像是在故意借着任务点我呢?”
胡来一脸正气,“殿下您要是这么想,那下臣也没办法!您都这么认为了,那就这么认为吧!下臣还能说什么呢!”
谢承泽:“……”
当年他说出的这种话,终究还是变成了一枚子弹,在今日正中自己的眉心啊!
吹完那边交代的耳旁风,胡来也算是明白了,“殿下,难怪这盛世淮设计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