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沙发的方向一倒,整个人靠到了沙发的靠背上,一边扶额一边控诉苏橙的资本家行为。
“在你的计划里,是要彻底跟那个系统切割掉的,那么为了提高成功率,跟系统有关的东西最好既不要用,也不要留在自己的身上。最好就是在确认成功后将其销毁。
但是,这终归不是一个必定成功的计划,万一又卷土重来,那到时候还得靠这些东西来应对。”
顾若雪没好气地瞪了苏橙一眼,见对面嘿嘿一笑,知道自己说中了。心下有些恼怒,不禁提高了一分声量。
“所以,你需要有信得过的人来保管这些东西,不能是李观棋,她脑子没好到能应对这个情况。
也不能是姬清仪主仆,东西到她们手里,不先拿来对你用一轮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更何况被激起胜负心的姬大小姐现在对李观棋可不会怎么友好。”
“所以。”
她伸出手指,敲了敲桌板。
“你思来想去,还是找上了作为最初的受害者,既有足够的能力和动机来管理道具、应对可能发生的事件。又有足够高的矜持,不会拿来趁机打击其他对手的我。”
讲到这里,顾若雪不知是该先夸奖苏橙已经能从当初的憨憨成长到有这么多小心思,还是该先生气他又想来薅自己羊毛。只得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继续说。
“你拿感情来稳定李观棋,拿胜负欲来引导姬清仪,现在想拿责任来羁绊住我,看得出来,你从这系统里面拿了不少好处,脑子都灵光不少了嘛。”
苏橙沉默了数秒才缓缓开口。
“你我都知道它的危险,同时它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让我抽身自由,无论如何,这是为了我们都能获得幸福。”
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戒指,看向顾若雪。
“小雪,我知道亏欠了你很多,现在也没法向你做更多的保证,假如……假如之后你先找到了我,那么我一切都听你的。”
“哼。”
“那么,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苏橙有些局促地询问,声音小得犹如蚊蝇,但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他做出一副要为她亲自戴在手指上的姿态,但又怕唐突了佳人,因此手腕始终举在半空中。
顾若雪看了他片刻,莞尔一笑,站起身来走向苏橙,劈手夺过戒指,将项链收进空间,随后自己将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这下,我们就算两清了。”
顾若雪将项链放到苏橙的手上,凝视数秒,忽地展颜一笑:“感觉人生翻开了一个新的篇章,无论是我,又或者你,总之,祝你好运吧。”
她转身,正要将放在沙发上的东西搬回房间,突然发现手腕被紧紧地抓住。
这一刻,四周的沉默变得异常压抑。
顾若雪回头,带着一丝困惑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后,她才抬头看向他,淡淡说道:“似乎我们之间没有达成共识?”
“两清?”
苏橙隐含责备之意地反驳道:“哪里两清了?我欠你这么多,怎么清得掉呢?”
他的语气似乎十分痛心,顾若雪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痛心锅里的鸭子要飞走了多一点,还是痛心自己的行为多一点。
“而且…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苏橙将手心的戒指握拳包裹起来,递到顾若雪的眼前,强调道:“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所以,既然你没有拿回去的意思,那么就是想对我复刻这几天你对另外两位做的事了?”
顾若雪眨了眨眼睛,雪白的俏脸上自然地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
“我…我想说的是……”
苏橙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低哑而艰涩地开口,像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组织好语言,终于说出了心底藏匿许久的话:“其实我是想把一切都给你。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对你有些补偿。”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你并不期望,但我将坚持这个决定,哪怕你不愿接受也罢。因为在生命中有许多事情我们无法预测和掌控,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应对和理解。或许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扭曲你人生的因素,但人生本就是曲折和变化的,没有绝对的平坦和顺利。”
苏橙说出这句话好几次因为喘息停滞,但每当停顿下来的时候,便会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我希望在这条扭曲的路径上,无论你接受与否,我都能留下一点真挚和意义,作为你思考人生和自我价值的一种补偿。”
终于。这段话没有丝毫差错,完整说完,他松开手,后退几步。
顾若雪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听着,直至苏橙不再聒聒噪噪,她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苏橙几遍,最后停留在他手上拿着的戒指处,沉默了数十秒,把苏橙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方才开了口。
“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突然开了窍,不再坚持你那荒唐的计划,下定决心跟我走到底的样子。所以你这番话,指的并不主要是情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