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豪懵懵懂懂之间一屁股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一时间只感到腰背如欲折断,闷痛不已。待得定眼望去周围,只见泥墙古树,已然身处一片未知之地。待要记起自已从何而来,却是浑然若失,完全记不起自已究竟从何来,又要到哪去,不由得既惊且痴,彷徨无措。
此时,却听得泥墙之内甜音隐隐,脑海中划过一丽人的画像,如似亲见。夜豪好奇之下,寻到一瓦棚,攀援而上,继而爬至相近的一棵大树之上,借着茂密的枝叶遮挡身影,暗中从缝隙之间向下窥视。
只见泥墙之中唯一小院,亭台楼阁,好不华丽。其中数名丽人在场中做戏调笑,殷殷艳艳,香汗淋漓,只感到其下春色无边,尤其中一丽人,左右绕之做戏,年纪不过二十,简直是世间少有的殊色,有若仙女下凡一般,更让夜豪又惊又喜的是,那丽人和脑海之中的画像几无二致,不由得心中蠢蠢而动,为之神迷意夺,看得痴了,但觉得那丽人一颦一笑皆可以深入骨髓,一言一行悦若天音。
久之,意摇神迷,脚下不觉得一滑,树枝折断。
小院之中诸丽人被其吓得花容失色,定眼看去,只见院落之中一棵大树上忽然伸出一只脚来。待得认清脚从何来,丽人均是笑绝,尤其是那画中丽人更是笑的花痴乱颤,娇媚难言。
夜豪更是看得痴了,不觉间另一脚也滑了下去,两脚即下,屁股自无可挂之处,嘭的一声,从上至下,从高到低,摔了个七荤八素,引得丽人更是欢笑不已。
“哪里来的色鬼狂生,只懂得爬墙上贼贼看。”画中丽人对同伴痴痴而语。
“这等狂生不知礼数,亵渎闺中戏闹,真该将其一双贼眼给挖了去。”
画中丽人点头称是,遥问夜豪,只闻那声音犹如画眉青鸟,清脆悦耳。
“嘿,尔那狂生,从何而来,谁家子弟,专门做那爬墙之行,既然要挖尔眼睛去,报上名来,我不挖无名之人。”
夜豪唯唯诺诺,便要开口回答,却发现自已姓谁名谁,谁家之人,从何而来这些问题无一能答,只是瞠目结舌的盯着画中丽人痴痴发呆。
“狂生只会无礼盯人看。”画中丽人被夜豪盯得俏脸发烫。
却在这时,内中跑出数名家仆,手持扁担烧火棍之物,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直扑夜豪。
“谁家浪荡子,敢闯夏府,抓起来。”
扁担烧火棍如雨而下,打得夜豪皮开肉绽,不由分说,双手绑在后院马厩之上。
夜豪回过神来,丽人早已不知去向,长叹连连,怅然若失,脑中只余得那丽人的音容样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竟不去想自已为谁,为何而来。
一日无饭无水,夜豪也不喊不叫。不多时,落日偏西,几名身着华服的公子骑马从外入,身后马车随行,见到马厩上绑着一人,却又非府中下人,面生得紧,大感奇怪,便问下人:“此子为何在此?”
早有接应的中年管家从内迎了上来,对当头的公子说:“大公子,此子攀援墙上,偷窥内眷,无耻之极,被我等当场捉拿,是杀是剐,亦或者押送官府正等三夫人回来发落。”
“所为何事?”马车上下来一丽人,虽不如画中丽人,但一般的国色天香,雍容华贵,面含生杀予夺之势。
大公子下得马来,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对那三夫人说:“三奶奶,这里有一登徒子,他们正考虑是否将其配些佐料下酒呢。”
“大哥,你乱讲什么?夫人,还是审问一番再行定夺吧。”另一名年轻公子挽着三夫人的手,甜意浓浓的说。
“三弟三妹,你们就看着办啊,行程太苦,肚中无物,我先去寻一些好物填填五脏庙。”第三名下马的公子拍拍身子便是回去院中。
“便是这般,我也一同去了,三妹辛苦。”大公子看都没有看夜豪一眼便是跟着去了。
三夫人随同三公子贤伉俪命家仆押着夜豪上堂,先喂以炊饼清水,再行询问来处,家族来历,为何在此。
夜豪左思右想却是一问三不知,不仅不知自已来处,甚至连自身姓名都尽数忘却。
如此一来,三夫人十分为难,管家便是发话说:“何处狂生,乱闯闺中,大可打上三十大板丢到府衙之中问官。三夫人心里善良莫要着了此人的奸计,养虎为患。”
“你觉得如何?”三夫人问三公子说。
这三公子唇红齿白,俊俏程度不输于三夫人,面色良善,显然是宅心仁厚之辈,犹豫再三说:“此狂生面相不坏,我观其身子强壮有力不似泛泛之辈,他不愿说来处,只怕其中有难言之隐。我们夏家素来以仁厚为本,其除了偷窥之外并无他恶。正好马场那边老仆回家省亲,已过半载尚未回音,也不知其何时回归,不如就让此狂生当个养马的差事,若是做得好便是留置,若是不好再送官衙不迟。夫人觉得如何?”
三夫人点头同意,对夜豪说:“既然三郎为你说话,从明日起你便担起养马之责,勉之勉之,更不可似之前作出荒唐之行,否则且不说不容你,我必追你半条性命来,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