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星主之后，心情还算愉快么？”殷无意那跟冰棒一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揶揄。

“怎么可能会愉快得起来？”夜豪瞪眼说：“还不如不知道得好。”

人类只是守望者，被制造出来的工具。人类的存在的意义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夜豪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在培养罐里沉睡了五百年醒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继续被人当做工具？

还有鲜红耶提什么的，自己竟然已经开始和这种超出自己理解范畴的生物对抗了。马哈王子，德拉瓦，惠廷顿这些人原来都是服务鲜红耶提的？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真神，或者主人？

夜豪并不确定真神指的是旅者还是鲜红耶提。但毫无疑问的是，人类之中显然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接受了真神或是主人的思想，甘愿为所谓事业而牺牲，去奋斗。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更让夜豪感觉到混乱的是，星宫的人工智能只记得使命，其他的全部没有概念。

人类和星宫守望的是什么？

不知道。

他们主人的名讳和长相？

不知道。

鲜红耶提和他们主人旅者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鲜红耶提有多少数量？

不知道。

一群猪队友！！

“一大堆令人眼馋的能力却是能看不能用，一问三不知的核心职能，当上星主却不知道未来要干什么。他们只是给出一个答案守望。但鬼知道什么叫做守望，因为连自己守望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殷无意口中吐出的“星主”两字，让夜豪的眼睛越睁越大。

“我勒个去，为什么你会知道？你也是什么星宫的核心智能？”夜豪怪叫的问：“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这个都是皇家历代相传的秘密啊，无意身为朕的心腹，以防历代皇帝的那些不肖子孙因为贪权而做出弑亲的暴行，导致皇家的祖训失传，所以每一代的皇帝都会有师徒一脉相承的影侍代替他们记住这流传自易天大帝的祖训。”

一个威严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黄沙卷起，遮天蔽日。

湖泊也在风中被昏暗的天气染成了黄黑色。一名老者慢悠悠从水草的一侧走了出来。

“陛下。”殷无意十分自然的向那名老者微微鞠躬。

老者并没有在意殷无意的恭敬，而是走到了夜豪的身前，看着他说：“朕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要不要见你。因为见与不见，在影响未来的概率上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不过作为唯一的可能存在，我始终按捺不住想要和你见上一见的想法。”

老者打量着夜豪，好半晌方才满意的说：“不错不错。”

夜豪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在打量着这位老者。

“你猜出来了对不对？”老者笑着问。

夜豪点了点头。

“你不紧张么？在你面前可是拥有这个世界最高权力的人。”老者问。

夜豪指了指自己说：“换个方向，在你面前的可是比你多活了五百年的老妖怪，你不怕么？”

老者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许多年啦，除了相思那个丫头，也就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了。”老者点头说：“没有错，如果真要算起来，你算是大重铸之后所有人的始祖。严格意义上来说，无论是易天大帝，还是我乃至其他所有的圣装行者都是你的晚辈。”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豪不解的问。

“哦，你还不知道，难怪难怪。”老者转头对殷无意说：“无意，带我们去一个山清水秀点的地方，最好凉快一些，这里太热了，让朕这把老骨头在黄沙蔽日的地方这么一直站着，身子骨有些吃不消啦。”

“遵命，陛下。”殷无意手中长剑挥动，黄沙蔽日变成了山林的清风。

松树下，一张青石台，上面摆满了精致的水果点心。

老者在一张青石凳上坐下，取了一些点心享用，而另一边殷无意则是打开了一面小窗口，从中取过一套茶具，便是为老者沏茶起来。

水是刚烧开的。很快清雅的茶香便是弥散开来。

“夜先生，不用拘束，坐下吧。”老者请夜豪坐下，微笑的说：“朕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喜欢大鱼大肉，重盐重油，所以这一身毛病都是吃出来的。人啊，只有近黄昏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享受生活，就朕而言，现在什么好东西都比不上这一壶好茶啊。”

老者亲自给夜豪倒上一杯茶。

“夜先生，请吧。如今这世界不比大重铸之前，茶叶也分岩茶、红茶、绿茶、毛茶、花茶这些不同的种类，现在我们能喝的就这一种白茶。王朝流行的喝法是要用沸水一直煮才能够将其中的茶香煮出来，可我就不喜欢煮，茶就是要清淡的，水要好，一定要好。这水好了，茶才有味。”

夜豪吸了一口茶，让茶水充分接触着口腔之中的味蕾，半晌才说：“尚可。”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