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美酒、过于腻人的奉承话以及宣读已经说过无数遍的“神的旨意”,这就大祭司的一天。
闲适而美好,宁静而轻松。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权力放在整个香巴拉中不足一手之数。
大祭司端着一杯血红的葡萄酒,倚在石质的栏杆上,望着卫城下麻木过着每一天的平民。
那是蚂蚁。
大祭司这般想着,虽然他已经对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无聊,只有俯视这些为了生活而生活的蝼蚁方才感到有趣一些。
“要是生活能够在刺激一些多好啊?”大祭司自言自语的说完,便是咕嘟一声将一整杯的葡萄酒喝下肚去。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决定今天晚上继续买醉,也许开个聚会是不错的选择。
他扯着嗓子大声吩咐仆人自己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晚上举行一场聚会。
仆人总是在附近,但他却绝不能出现大祭司的视野之中,这是神殿中当值应具有的技能。
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立刻出现,不需要的是时候就是一名没有听觉没有视觉的幽灵,不,叫做蟑螂更加合适,躲在阴暗的角落等候差遣。
大祭司觉得有些不对,原本仆人会立刻应答才对,但他已经等了足足有三秒钟,这三秒钟足以让他失去耐心,勃然大怒。
“看来有人要吃点鞭子了。”大祭司猛的转过身子,他打算教训一下今天值班的仆人,但他没有找到仆人,他找到了一群人。
当大祭司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发现身后站着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大汉,他们身上的汗酸味犹如变了质的葡萄酒,让人闻之欲呕。
大祭司的心在跳,可他完全没有理由害怕的,但本能依然违抗他的意志命令着身体释放肾上腺素到血液之中,然后大祭司的心跳得更快了,手脚不自觉的颤抖。
“你们是谁?!”大祭司扯开嗓子大吼,但吼出来的声音却跟纸杯蛋糕一样软,让人忍不住发笑。
“亲爱的大祭司,你知道我们是谁?您在大祭司的位置上蹲了这么多年,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谁?”领先的大汉冷笑道说。
大祭司确实认识许多人,但眼前这些大汉的真实面貌却已经被污泥和汗水所完美掩盖,他无法辨认龌蹉的事物。
“你们想做什么?”几乎是电视剧中碰上坏人发出教科书式的质疑,听上去如此的熟悉
“也没有什么,我们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领头的大汉说。
“什么忙?”大祭司想要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无法说出口。在高处待得太久就越怕落入凡尘。
“帮忙杀一个人。”从人群走出一名青年,他的脸上满是油污,他的发型凌乱不堪,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杀谁?不行,香巴拉的律法禁止杀人。”大祭司终于有点勇气表达抗议。
“香巴拉有律法么?就算有,有人管过么?”那名青年冷笑。
“都是因为你无视律法,所以”大祭司抗辩着。
“嘘嘘,不要那么激动,我们明白。”青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他绕着大祭司,仔细观察着他,看的大祭司全身汗毛倒立。
“那么现在来谈正事吧,当然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青年站在大祭司身后,大祭司只感身后的寒意仿佛有若实质,不住的冲击着他的心脏,他忙不迭的点头。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当然还有在他心中最微不足道的律法,他“倔强”的摇了一下头。
青年走到大祭司面前,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大祭司的眼珠子睁得前所未有的大。
“这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对不对?”青年走到一张盛满了水果的桌旁,拿起水果不断的用手摩挲着。
大祭司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青年手中的水果刀,然后一脸愕然的看着其余的大汉,呆滞的点了点头。
“这把刀并不利,甚至有些儿钝,但对于削去水果的皮已经足够了。”青年将水果刀在大祭司的脸上轻轻擦拭,他说:“但你身上的肉就不同了,相比水果,你的肉既老又粗,用这把刀慢慢的削下来肯定要费上一番功夫。”
大祭司的眼珠子露出了极度的恐惧。
青年收起水果刀,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定很痛对不对?我当然知道这很痛,而且削得越慢越疼,尤其是在我将你全身的都一片片割下来时候,这个痛怕是延续上不少的时间。祭司大人,我知道,整个香巴拉的人都不会死,你们是真正的永生者,但永生着遭受痛苦那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不对?”
“我帮,我什么都帮!”大祭司以前所未有的嗓门答应下来。
“那么多谢祭司大人了。”青年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祭司长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青年的脸庞,他试探的问:“请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青年微微一笑说:“夜豪,这是我的名字。”
大祭司趺坐在软席上,端着一杯葡萄酒,整张脸都是黑的。
聚会如期举行,但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