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黑色,仿佛连阳光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的印记。
万仞绝壁,垂直入云。
迷雾缭绕间透出点点火光,从下往上望去,宛如高悬于天堂之上一般。
清晨时分,阳光依旧无法冲破云层,落入这黑色的悬崖之下。
卡拉什尼科夫拂去面庞上的雾水,低沉的嗓音发出犹如蚊呐般的命令:“战鼓。起。”
然而这蚊呐般的声音却是潮水的起点,惊雷的原初。
“战鼓!起!”
“战!鼓!起!”
“战!!!鼓!!!起!!!”
转瞬间之间,声音越发高昂,越传越远,仿佛直要传播到天际一般。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传令之声骤然停了下来,一切又陷入了极度的寂静之中,令人怀疑适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幻听。
“咚!!”
“咚咚!!!!”
“咚咚咚!!!!!”
同一时间,战鼓暴然而起,声震九天。
阳光无法穿过的云层都被这震天的战鼓声给冲散开来。
那高悬于悬崖之上的火光仿佛被战鼓声从天堂拉拽而下,跌入了凡间。
凝目望去,百米的高崖之上,一座气势磅礴的黑色巨大堡垒,犹如一只扭曲的巨怪蹲伏在悬崖之上。
八根足有千年古树般粗细的黑色铁链从堡垒中垂下,连接着下方的几乎和岩石融为一体的巨大石门。
石门高度足有近百米,左右两侧各雕刻着一名百米高的重甲骑士。两名骑士的一手持剑,一手掌心分从左右向外,仿佛在示警着一切外来之敌,胆敢踏进一步,必然要接受制裁。
骑士石像栩栩如生,两双双彩焕然的眼珠居高临下,仿佛在嘲笑眼前那些渺小的众生。
“出列!”卡拉什尼科夫微弱的命令声瞬间转化成潮水,传遍全军。
“勇气!视死!如归!”
“杀戮!死亡!荣耀!”
身着钢铁重甲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从卡拉什尼科夫身后的古道上不断的涌出。
一列接着一列,仿佛无有穷尽。
顷刻间,钢铁重甲便是填满了整个峡谷,喊声震天,慑人心魄。
“举盾!”卡拉什尼科夫低声说。
“举盾!!!”声浪之下锵锵声不绝于耳,钢铁重甲取下背上足有一米五见方的钢盾,向上四十五度举于前方。
刹那间,峡谷下一片钢铁的海洋。
“进。”卡拉什尼科夫命令。
“进!进!”
钢铁重甲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巨门推进。
悬崖上的黑堡里仿佛除了火光再没有丝毫活物,对着下方震天的战鼓声宛若未闻。
卡拉什尼科夫面无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
如潮水般的钢铁重甲将巨门之前的空地填满。
“筑!”卡拉什尼科夫低声命令。
“筑!筑!”
第一排的钢铁重甲将钢盾上的机关一拉,钢盾登时变成了一架可供攀爬的钢铁支架。
第二排的钢铁重甲依次而上,将钢盾架上第一排的钢铁支架。
顷刻间之间,钢铁支架越叠越高,而如同蚂蚁般的钢铁重甲士兵则是沿着钢铁支架攀援而上。
巨门虽高,但人力终究可以触及其背。
很快的钢铁重甲借助钢铁支架即将要爬到顶峰。
就在这时,高悬于崖顶的黑堡仿佛从深沉的睡梦中醒了过来,发出尖锐的嚎叫声。
站在最顶端的钢铁重甲士兵双目中早已被汗水所迷糊,但他却依旧能够听到上方传来的嚎叫声越发的凄厉,越发的急促。
一条足有巨门宽度的巨大黑色花岗岩从黑堡的上方忽然砸了下来。
人总是拼尽全力去抵抗地心引力,但却往往忽略了地心引力的可怕,直到他们真正见识到重力对人类那深深的恶意。
黑色花岗岩轰然降下,那些正自攀爬的钢铁重甲甚至无法阻挡其分毫,转眼间被其巨大的体量卷了下去。
“嘭!”
黑色花岗岩砸在地面上,发出极为异样的声音,那仿佛是击中了海绵的声音。
是的,一张海绵,那张海绵正自流出鲜红的血水,其中还混着不知道早已不知道是人体中那块部分的碎末,冒着红白相间的泡沫。
“哗啦啦!”
黑色花岗岩上连接着锁链,一击过后,便是缓缓升起。
钢铁重甲神经质般的大喊着,顺着部分尚未解体的钢铁支架爬上黑色花岗岩,企图以此攻入黑堡。
卡拉什尼科夫浓眉紧蹙,轻声诅咒:“一群白痴。”
黑色花岗岩很快便是升入黑堡,然而紧随而来的便是凄厉无比的惨叫,以及被锋利刀片切割成碎末的肉块从天而降。
机关内毫无疑问隐藏着刀锋阵,阻止有人从黑色花岗岩中侵入黑堡。
钢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