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落看着一脸执着的吴恒,两枚玲珑的大眼珠满是不解。
“舅舅,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啊?”
吴恒突然失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刁蛮丫头什么时候会说讲道理这句话?
实在太过于魔幻,吴恒都怀疑她是妖怪所变。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吴恒转过头来,愤怒地看着叶殊。
前些时日,他还在城主府的时候,李渔落可不是这样的,这几天他不在,而叶殊他们几人入住城主府之后,就产生了巨大变化,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个混账小子使了什么妖术。
“啊?”叶殊还满脸诧异。
心想我对她做了什么?就说说话聊聊天,没事儿干的时候打她一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以前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吴恒突然眼睛流下泪水,歇斯底里咆哮道。
“……”
叶殊被他这样搞得有些心惊胆战。
“不是,哥们,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这,吴恒哽咽了下,咬牙道:“她以前可没现在这么懂事,你明不明白?”
“……”
叶殊捂着脸,有种无奈爬上心头,很想一走了之。
这什么鬼?
问道:“她变懂事了,你哭什么?”
吴恒一拍大腿,脸色瞬间老了几分,叹气道:
“你不懂,她今后懂事了,以后就不是跟在舅舅后面的跟屁虫了,你永远都体会不到那种被追着叫着舅舅,满是幸福的感受。”
叶殊:“……”
他实在是没遇见这么离谱的事。
谁家大人不希望盼着孩子懂事?
这家伙,反而怀念那种被孩子依赖的满足感,实在是……有病!
还病的不轻!
“不是,哥们,你能不能正常点?”
叶殊都不想和这种人作对,生怕被惹一身骚。
“对呀,舅舅,你哭什么,好丢人的感觉呀。”
而李渔落也面露难堪,用手绢给他擦眼泪。
“你看,你都已经嫌弃舅舅了,还说没有变?”
吴恒掩面痛苦,他像是在经历史上最悲催的事情。
边哭还边用颤音叫道:“现在嫌弃舅舅,以后估计连舅舅的面都不愿意见,等到某天,你要是见到一个男的,估计……”
他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害怕,缓缓回过头来。
见到叶殊英俊非凡的样貌时,他如遇大敌似的一哆嗦,倒吸一口凉气。
“小子,你其心可诛!”
“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他举起拳头,忽然他面前一道寒光闪过,立即把拳头又收了回来。
“今天状态不佳,来日再将你这狗东西给铲除,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话之后,吴恒又气又恼地转过身去,一溜烟就跑了。
两人看着他跑去的方面,沉默许久。
叶殊打破宁静,指了指那边:“这你舅舅?”
李渔落黑着脸:“我……像是有一个舅舅。”
“哦。”
叶殊漫不经心地点头,道:“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哪儿蹦出来的傻子。”
这话令小姑娘实在无颜面见,直接捂住了脸。
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舅舅怎么是这样一个奇葩人物?
以前也没发觉啊。
怎么一遇见这个姓叶的,就变得又怂又搞笑。
突然间,李渔落像是懂了一个道理,在弱者面前,强者做什么都是伟岸,但在更强者面前,或许是场笑话。
大抵如此。
“不对,是有点不对,我什么时候讲道理了?”
她摸着下巴,这一瞬间想起了舅舅吴恒的话。
自己好像确实很蛮横,不讲道理。
在这城主府,白帝城,都是横着走。
说粗俗点,就是想打哪个就打哪个。
可是,怎么会沦落到这么一天?
这时候,叶殊似乎看穿了她困惑的心思,说了一句话。
“你是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懂事了一些,那是因为,你蛮横不过我,所以你才开始讲道理。”
“对,好像是这样!”
此话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李渔落一目了然。
之前蛮横不讲理,是因为她就是理,所有人都向着她。
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不顾她感受,甚至敢大打出手的家伙,狠狠压制着自己,这才让她想起了道理可以限制对方。
总之,就是一句话,欺软怕硬。
强者遇弱者,不讲道理,强者遇更强者,才会拾起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