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张爱英和姜琬还真的都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正常,村里七大姑八大姨聊的大多还是那些家长里短的事儿。而乔多福准备童试这事儿,且不说事情还没发生,就是发生了,只要乔家大房不说,那大家在村子里,也很难知道这种发生在城里读书人的事。
而乔多禄又不一样,他这几天也忙,村里还是有几个读书人的,大家平时各自学习也不在一处,这种年节时候还是可以相互走动走动。乔多禄大概率是从这些人口中知道消息的。
“看来真是受刺激了,只怕是想着考个秀才出来好打这些人的脸吧?”张爱英一针见血戳穿了乔多福下场的目的和本质。
姜琬没说什么,倒是看向乔多禄的眼神中有些担心。
张爱英发现了,就好奇:“琬姐儿你在担心什么?”
就算乔多福和乔多禄同时下场,乔多禄也未必会输给乔多福,而且就算输了也没什么,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娘,我在想……”姜琬看着张爱英,又看向乔多禄,犹豫了片刻后才道,“禄哥儿,他不会是找你作保了吧?”
这又不得不提到科举考试的规矩了,除了要在原籍考试,通过童试获得生员资格,更重要的是参考必须要廪生具保、五人联保,意思就是需要一个廪生具结保证无身家不清及冒名顶替等弊端行为,除此之外还要五名参考者互相作保,就相当于互相担保,而一旦其中有一人作弊,所有担保的都会取消资格和成绩,甚至影响以后的科考路。
张爱英听小儿女解释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科举考试就是封建时代普通人跨越阶级的唯一一条路,当然要尽可能的保证公平公正,哪怕不可能全然杜绝作弊行为,可这种相互担保,彼此连坐的法子还是能起到很大震慑作用的。
她看向没有回答的乔多禄:“乔多福难道还真有这么大的脸?你该不会还答应他了吧?”
乔多禄苦笑,他本来没想说这个的,因为实在太可笑了,两家成了这般情况,乔多福甚至还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事到临头了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他作保,甚至都没问他是不是要下场,直接就说自己需要,所以让他也下场去试试,一副对他多么施舍的模样,真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倒胃口。
“不,我怎么可能答应他这种无理要求?我根本不会答应他。”乔多禄直接回道。
张爱英松口气:“那就好,我想你也不该是这种傻子,他乔多福真是多大的脸啊,什么好处都想要。”
然后又冷静分析:“他都能找上你了,多半是找不齐作保的人。我看他想要下场难了。”
“不过也说不一定,花点钱说不定也有人愿意带他。”
“算了,不说他了。这一家子真是提起来就不能让人多愉快一会儿的。”
一家子转了话题,又高高兴兴吃饭聊八卦。
然而张爱英没想到的是,村子里已经传起了乔多禄准备下场童试的流言。
第二天一大早陈彩妮就来敲门找到张爱英:“桂花儿啊,你家禄哥儿是不是要去考秀才?”
“啊?”
“现在外头都传遍了,要不是的话,可得解释清楚。”就陈彩妮都知道,外面传的那些可不算什么好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在把禄哥儿架在火上烤。
张爱英一听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乔多福干的。绝对是他,就因为乔多禄没答应他,恼羞成怒想出这种损招。
估计在他看来,乔多禄一个病秧子,荒废了这么多年学业,哪怕现在看着没事,那就真的都把身体养好了吗?而且就这一年的功夫,他能学多少东西?怎么可能去考上秀才?
他故意放出这种消息,就是要逼乔多禄,不考那就是他丢脸,考了考不中更丢脸。总之对他来说都是乔多禄和二房都要丢脸的事,为什么不做?
张爱英当然也生气,但看着陈彩妮她只说:“没事,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早该猜到会有这事儿的。”
陈彩妮问:“怎么了?”
张爱英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就道:“昨天乔多福找我们禄哥儿,叫他参加童试,跟他一起作保,禄哥儿当时没答应。”
至于为什么没答应,这就不用明说了,反正这话传出去,大家都会做阅读理解的。
陈彩妮一拍大腿:“这乔多福真不是个好东西,他自己要考试还非拖人下水,不答应就这么瞎编害人,不行,我得出去替你们跟大家解释清楚!”
她风风火火又走了。
张爱英也没拦。
来啊互相伤害啊,乔多福都把禄哥儿架火上烤了,怎么能不把他这始作俑者一起拉上去烤一烤呢?
“就该这么办,反正事实已经说出去了,大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姜琬也拍手叫好。
乔多福自以为是坑了乔多禄,但其实刚好相反。如果他不把这事儿说出去,日后乔多禄也去考试,却拒绝和他联保,可能还会有一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在那些向来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