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到了前厅,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就差最后的汤没端上来。
薛氏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流转了圈,最后定在交握的手上,心满意足地道:“你们俩分别这么久,今晚可要好好说会话,没解决的事情,明天再说不迟。”
“娘,我知道。”
方稷玄明白薛氏的意思。
明摆着是怕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冷落了余青宁,然后夫妻俩生了嫌隙。
所以在这提前警告他。
薛氏白了眼他,冷冷地道:“知道就好,反正我可告诉你,日后你要是敢辜负青宁,我第一个要你好看,我可是宁愿要她这个儿媳也不要你这个儿子!”
“看来家里面要易主了。”方稷玄半开玩笑地看了眼余青宁。
余青宁应对得自如:“娘在开玩笑,夫君也当真了?这个醋你也要吃吗?”
“不吃,夫人替我照顾爹娘这么久,爹娘偏向你是应该的。”
“你这小子,赶紧吃饭吧。”
一家子其乐融融,吃过饭后才进入正题。
方父先挑起的话头,郑重其事地道:“你如今过来,朝廷那边如何,可让人镇守了?”
“爹放心,我自有考虑。”
回西北,不仅是来接他们过去,也是一个计策,要是那些投降之人这他不在挑拨离间,正好一网打尽。
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方父沉默了会,又道:“那些人你准备都留着?玄哥儿,你要记住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可爹你也该知道,若太过心狠手辣,会落得一个残暴的名声,到时候百姓怎么看我们方家?”
方父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说了。
可朝廷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个解甲归田的将军都能起兵造反,更何况,本来就坐在皇位上的皇室。
给他们一个机会绝对会卷土重来。
余青宁抿了下唇,缓缓道:“俘虏是不能动的,但不是俘虏之人却可以,夫君你应该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吧?”
方稷玄轻声道:“还是夫人懂我。”
几人面面相觑,知道方稷玄没有被困在这个难题上,也就放了心。
这一夜,注定无眠。
方稷玄和余青宁折腾到了半天才睡。
应该是折腾的狠了,第二天两人在别人吃过早饭后才悠悠转醒。
两个丫鬟自然看破不说破,听见里面起床的动静就去准备热水洗漱。
“夫人、将军,今日是不是就要收拾回京的东西了?”
余青宁微微应声:“将那些种子都带上,还有之前负责种植的妇人们都要交代清楚,再留两队将士专门守在种植地附近,以免出现意外。”
“知道了夫人,奴婢这就去安排。”
粮食是生存的基本,绝对不能有闪失,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余青宁吩咐好这些事,方稷玄穿好衣服了,走过来伺候她道:“我来伺候夫人穿衣。”
“不用。”余青宁红着脸拒绝。
方稷玄却义无反顾地捞起她,给她穿衣:“这是我心甘情愿为夫人做的,况且夫人也没少为我做这种事,我为夫人做一次怎么了?”
“不仅今天做,以后我也要日日伺候夫人。”
余青宁略微惊讶地看了眼方稷玄:“夫君,你今天好像变了,和我印象中的人不太相似。”
“为夫的那些副将说,对他们可以一直板着脸,但对夫人,要柔情蜜意些,这样夫人才不会厌恶为夫。”
余青宁哭笑不得。
原来方稷玄也不是朽木不可雕。
她圈住方稷玄的脖颈,在他唇角上亲了亲,很主动的一吻,不带情欲,如蜻蜓点水,带着淡淡的情绪。
“夫君这样,妾身很喜欢。”
方稷玄扯了扯嘴,向来一丝不苟的脸上多了些温和,柔柔地道:“待会我要去军营,夫人就替我在家忙好收拾行李的事。”
“好。”
余青宁答应下来。
简单地吃过早膳,两人就各忙各的。
只是傍晚的时候,就听见蛮夷派了使者过来,余青宁一听就知道对方什么目的,无非是怕她反悔,过来督促。
余青宁确定好对方身份,又看了蛮夷王手写文书,就接见了这个使者。
使者口齿伶俐,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方老将军呢,我要见他,确定盟约是否还存在。”
“当日与你们谈盟约的是我,我也是方将军的夫人。”
使者目光在余青宁脸上打量了瞬,冷冷地道:“休要胡言,那人明明是个小郎君,你是女子,又怎么可能以身犯险。”
“这不会是你们不想履行承诺而说的鬼话吧!”
余青宁不怒自威地道:“使者说笑了,方老将军去了军营,我能代表他们,毕竟粮食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