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充满诧异地道:“夫人,你看到谁了?”
余青宁一直盯着那人鬼祟地进了一个寒酸的院落,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没谁。”
两个丫鬟也不再多问,只一心伺候着余青宁。
从店铺查完帐回来后,余青宁特意让车夫绕道而行,专门从那个巷子面前路过。
离得更近了,余青宁发现这处院落格外的寒酸僻静。
四周几乎都没人住,有好几户人家的大门都结满蜘蛛网,摇摇欲坠,看起来稍稍一推,那大门就能倒在地上。
“夫人,这里残破不堪,我们来这做什么?”
萱草有些好奇。
余青宁没多解释,只看向红英:“找几个有身手的暗中盯着这边,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来通知我。”
红英眼神闪过犹豫,没立即答应。
“怎么,有难处?”余青宁问了一嘴。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知道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家手底下将士多的是,调几个高手盯梢轻而易举。
余青宁皱眉,冷冷地盯着红英:“你要是想一直在我身边待下去,只管照我说的做,我这人很好相处,但也不是软柿子。”
要是做什么都要和个奴婢交代,那她当这个将军府夫人有什么用?
红英立即认错:“是奴婢多嘴了!”
“去做。”
马车出了巷子,余青宁让车夫停下,红英立即下车,不敢有半个字废话。
而萱草则有些战战兢兢的坐在余青宁对面。
余青宁稍稍眯起眼:“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你不必如此忌惮。”
“奴婢……”
“夫君将你们安排在我身边,除了让你们帮我做事,肯定也是要让你们和他传递我的近况吧?”
萱草和红英都有些身手。
除了保护她肯定就是成为眼线了。
萱草立即道:“是。”
“该怎么和夫君说应该不用我教你。”
余青宁警告了声,反正她做的事也无伤大雅,就算两个眼线禀报了方稷玄也影响不到她,毕竟方稷玄远在千里之外。
就算想阻拦她的动作,一时半会也做不到。
萱草低着头道:“夫人,将军说过,从今往后奴婢和红英就是你的人,不必事事和他禀报,奴婢们也心知肚明该如何行事,这点夫人请放心。”
“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夫人和将军!”
余青宁道:“这样最好。”
萱草又有些沉重,看向身后的巷子:“夫人,方才红英问的话,奴婢也想问一遍,奴婢并不是不想给夫人办事,只是奴婢想知道夫人为何如此,这样也好不将夫人的事情办砸。”
余青宁沉默了会。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至少目前,她还没有确定的答案。
“好好盯着这边,你自会知道。”
隔日晚上,红英从后门悄悄地溜了进来,余青宁刚准备入睡,就看见红英脸色颇为沉重,一脸的小心谨慎。
“夫人,你让奴婢盯着的地方有动静了。”
余青宁瞌睡全无,立即穿好衣服道:“看见什么了?”
“那男人确实是程宴舟!”
“他今天去了那宅院两次,手中还拿着吃食,每次进去之后,吃食就会被吃完,但他进去后就会将房屋紧闭,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派出去的人也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在外围,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声。”
“能确定的是,程宴舟肯定在捣鼓什么坏事。”
余青宁眉眼蹙起。
程宴舟这是在做什么?
前世好像没有这一茬……
“准备马车,出门。”
“是。”
半个时辰后,余青宁抵达程宴舟一家几口住的小院。
富丽堂皇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将惨败的院落比的惨不忍睹。
余青宁扶着萱草的手下车,红英已经上前敲门。
没一会,居然是余舒窈过来开的门。
她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脸上红肿,眼眶红彤彤的,明显是刚才哭过了。
看到是余青宁,余舒窈立即冷嗤道:“怎么是你?这大半夜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模样,显然是生怕余青宁过来抢程宴舟的!
余青宁眯起眼,淡淡地道:“妹妹这是挨打了?怎么回事?余家好歹是书香门第,你又身为嫡女,怎么能被如此欺辱?”
闻言,余舒窈很是心酸。
她也是这么想的,奈何朱氏母女就是下贱的人,根本不注重礼义廉耻。
心里稍微不顺就会对着她发脾气!
而她,更不能对婆母姑子不敬,不然程宴舟得知后就会在床榻上使劲儿折磨她!
“不用你管,你少来假惺惺,究竟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