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楚凌霄,楚墨的脸色都变了。
他阴沉着脸,呵斥道:“九皇叔怎么会在这,这可是后宫,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
楚凌霄似笑非笑地一撇:“臣当然知道,只是臣深夜进宫是有要事,方才在议政殿等了半晌都没等来皇上,臣便随着福公公进了后宫,没成想正好碰上皇后娘娘,便来这了。”
外男深夜进入后宫,皇帝还没得到半点消息。
这危险不亚于逼宫!
况且后宫都是各宫妃嫔,楚凌霄是正儿八经的男子,万一冲撞了哪位妃嫔,不就是给他头顶戴绿帽么?
“九皇叔你这样做,怕是不合规矩,看来你这些年在北域太过随心所欲了,竟然将本朝规矩都给忘了!”
楚凌霄淡笑道:“臣不敢忘,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
楚墨被噎了下。
只恨不得将楚凌霄挫骨扬灰,这个九皇叔,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忘九皇叔又怎么会强闯后宫?”
楚凌霄不紧不慢地道:“福公公,你说我有没有强闯?”
小福子满头的冷汗,都不敢看向楚墨,只僵硬着四肢道:“皇上,奴才本想让定王在议政殿等,但奴才听说这边出事,便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定王说有奴才陪着,也不至于会有什么误会,所以奴才才带着定王来了凤阳宫。”
“小福子,你可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做朕的主了?”楚墨气得发笑。
小福子是他的人,那就代表他的意思。
如今是小福子将楚凌霄带到凤阳宫,即便楚墨再气怒,也不能当场发作。
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
小福子委屈得很,他也很冤枉:“奴才错了,奴才罪该万死!”
来之前,他真的劝了楚凌霄,浪费好多唇舌,差点把舌头都说烂了,可这个不讲道理的定王根本不听!
他能怎么办,只能被动地“带着”楚凌霄来凤阳宫。
人家是定王,他即便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皇帝都不敢动的人,杀他这个奴才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你是罪该万死!”楚墨声音破碎,差点掀翻桌子。
盛青宁朝文嫚递了个眼神,文嫚当即握着帕子,哭泣出声:“皇后娘娘,臣妾入宫以来就对你尊敬万分,你为何要谋杀臣妾?”
“皇上,别忘了正事。”盛青宁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句。
楚墨这才想起跪在地上的杨皇后,皱眉道:“皇后,你手里的鹤顶红可还在?”
杨皇后心中一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凤阳宫这边的架势就知道没好事,想了想,才开口道:“臣妾手里的鹤顶红自然还在,自从皇上赐给臣妾,臣妾就没动用过,一直锁在匣子里。”
“还有,文美人所言,本宫不知是何意!”
杨皇后挺着背,脊梁骨都没弯下去:“本宫从未想要谋杀过你,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可千万别被人利用了。”
文嫚柔弱地道:“误会?臣妾不觉得有什么误会,皇后娘娘,你是六宫之主,想除掉臣妾有那么多法子,何必选最狠辣的办法?”
“文美人,本宫是皇后,你冤枉本宫,信口雌黄可是大罪,千万别被人利用了!”
说着,杨皇后暗示地瞥了眼盛青宁,明显觉得是盛青宁设了个局!
“臣妾没有。”文嫚拭泪,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只娇滴滴地看向楚墨,“皇上,毒是谁下的臣妾不知,但这毒确实在臣妾要喝的安神茶里。”
楚墨神色深沉地道:“皇后,事情已然发生,朕也想还你们一个公道,你让人去将鹤顶红取来以证清白吧。”
杨皇后眸底多了抹受伤之色,楚墨果然怀疑她了。
“瑜兰,去取。”
瑜兰是杨皇后的亲信,由她去取再合适不过,很快她便去而复返。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匣子上,唯独盛青宁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仿佛已经是局外人。
与此同时,楚凌霄不动声色地用目光打量着她。
“娘娘,奴婢取来了。”
杨皇后用钥匙将匣子打开,这匣子里的东西都是贵重物品,而鹤顶红也在其中放着,楚墨赏赐给她鹤顶红,就是给予她这个皇后有生杀之权。
必要时能正大光明赐死那些不守规矩的嫔妃。
没想到文嫚居然会利用此点往她身上泼脏水!
“怎么可能!”
杨皇后突然惊呼出声,鹤顶红那个瓶子居然不见了!
楚墨立即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了?”
杨皇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栗着唇道:“鹤顶红不见了,皇上你要相信臣妾,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是无辜的!”
“钥匙不是皇后娘娘贴身保管吗?怎么会不见?”文嫚愤恨地问。
“本宫与皇上说话,还轮不到你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