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家带领大军出发西北。
盛青宁在城楼上目送,直到大军消失不见她眨动酸涩的眼睛,楚墨站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肢。
“仙儿累了?”
“这点事算什么,兄长们才算累。”
盛青宁看楚墨脸色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三郎也累,国家大事,都要三郎亲力亲为,三郎是最累的那个人。”
恶心的东西,就知道杀臣子,算什么累!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盛青宁的嘴角却带着完美的笑容,楚墨根本看不穿这假面。
回到凤阳宫,盛青宁又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就看见徐婉仪站在她跟前伺候着。
“明日就是选秀,那么多秀女也不知道本宫看不看得过来。”盛青宁意有所指地开口,目光落在徐婉仪身上。
徐婉仪浑身发毛,被她看得整个人的心脏都在不断乱跳。
盛贵妃想做什么?
盛青宁手指轻微地勾了勾,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瞅着徐婉仪。
徐婉仪犹豫了下,像条狗爬了过去,姿态放得很是卑微:“贵妃娘娘,秀女再多也不及你半点风华,你不必忧心。”
如此低三下四的动作以及怕得罪她的语气,看得盛青宁以为自己长得凶神恶煞,所以徐婉仪一靠近她就会吓得发抖呢。
“你这张嘴似乎比之前会说话多了,还有这张脸,啧啧,柔婉明媚,可惜皇上不喜欢你这样的长相,不然本宫还真的能给你抬抬位份。”
徐婉仪瞳眸一缩。
她想成为后妃,皇帝名正言顺的女人,但盛青宁这么说,就好像折断了她向上飞的翅膀!
“上次奴婢以下犯上,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奴婢,奴婢自然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
“呵呵。”
盛青宁笑得高深莫测,缩回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头,之后又将手帕扔在徐婉仪的脸上:“徐仪,明日你就陪本宫一起去看选秀吧。”
徐婉仪被手帕扔很是屈辱,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奴婢遵旨。”
盛青宁莞尔,就让徐婉仪这么跪着,也没让她起来,反正这女人喜欢跪,那她何不成全她?
徐婉仪跪得膝盖都在发疼发胀,心里无比地恨盛青宁!
眼角余光不知道何时变得分外凌厉,只是在盛青宁看过来时,徐婉仪又立即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看得盛青宁愉悦极了。
“皇上来了。”馥冬绕过屏风说了句。
盛青宁斜倚在贵妃椅上,根本不动,等楚墨到了跟前,她才睁开眼,满脸困倦的模样:“三郎什么时候来的?”
楚墨只以为她是刚醒过来,没多想,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徐婉仪。
徐婉仪也楚楚可怜地回望了眼,眸底含着泪花。
只待别人看过来时,两人又恢复正常。
如此行迹,在人眼皮子底下,盛青宁尽收眼底,只觉得两人未免太过大胆,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如此。
那前世,她为何就看不出来?
难不成是先入为主的观点,让她觉得楚墨,无论什么模样都是在背叛她?
“徐仪是吧?退下吧,朕有事要和贵妃商量。”
徐婉仪如蒙大赦,恭敬地道:“喏。”
说着站起身,膝盖一弯,差点跌倒在地,楚墨就在旁边看着,冷淡的脸色仿佛两人真的没见过几面。
徐婉仪心脏仿佛被撕裂的疼,颤颤巍巍地跑了出去。
到了外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觉得自己委屈可怜,哭都只敢默默地哭,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而凤阳宫内,正传来盛青宁愉悦的欢笑声。
似被楚墨哄得极为开心。
徐婉仪攥紧拳头,想不通为什么。
“徐仪,你愣在这做什么?娘娘之前不是让你将那些花草侍弄干净?”
徐婉仪被突然的声音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擦干净眼泪,低着头道:“奴婢这就去。”
馥冬盯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
如此卑微的身份也敢挑衅娘娘,当真不自量力!
是夜,楚墨留宿在了盛青宁的宫里,烛火一夜未歇,楚墨甚至还亲自为盛青宁弹了得半宿的凤求凰。
到最后盛青宁眼皮子撑不住先睡下了,楚墨摸索着过来,被她一脚踹进了床底。
将门之女,又怎么可能不会点拳脚功夫。
楚墨都被踹愣了,反应过来暴怒,爬起来就要问责。
盛青宁却依旧在呼呼大睡,仿佛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楚墨站在床头看了看,最后没了兴致,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凤阳宫。
这晚,杨皇后听着凤阳宫里的凤求凰一夜未眠,徐婉仪亦是,隔日的选秀大典上,两人为了遮盖青白的脸色,将脸颊盖了厚厚的一层粉。
杨皇后本就年老色衰,如此一遮掩,倒是有些过于浓厚,滑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