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云痛哭流涕地道:“元青宁,他可是你皇兄,你疯了吗!”
元青宁失望地看向程锦云。
“你掺和多少?”
程锦云一愣,害怕地往后缩:“我什么都不知道,青宁,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都是元润做的。”
“他想要你兵权,可又害怕你逆反,这才出此下策将你送到了越国,你相信我好不好?”
元青宁笑了。
她都还没问,程锦云就不打自招,她还真是愚不可及,被人耍得团团转。
还记得小时候元润为了救她。
不顾一切地跳进冰湖里将她捞了上来,若没有元润,五岁的时候她就该死在那没有荷花的荷花池内。
还记得那年上元灯节,她偷溜出皇宫,与程锦云因一盏花灯不打不相识。
少年情谊,这才过去多久,就因所谓的权利荡然无存。
元青宁送程锦云一起去了黄泉路。
为了自己、为了随着她出嫁枉死的宫女侍卫,以及云国的天下百姓。
“出气了?”
那天子问她,眉眼之中带着阴鸷,面孔与那位少时地位卑贱的质子重合——裴询。
“多谢皇上成全。”
裴询意味不明地笑道:“长公主殿下可愿意为大昭开疆扩土?若愿,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无人敢欺凌冒犯你。”
裴询回到青国继位,一直在开疆扩土。
直到坐上皇位,改国号为昭,自立为帝,为人行事相当狠辣,睚眦必报,有暴君的味道。
“若我不愿,皇上是不是要杀了我?”元青宁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裴询会放了她。
裴询淡笑不语。
他站起身,走到元青宁的跟前,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见底。
“殿下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为了上战场的,若不去战场,便只能陪着你皇兄他们一起殉国了。”
……
元青宁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询是人中龙凤,只愿她还来得及与他拉近关系,朋友做不了,至少要当个眼熟能说得上话的人。
“殿下。”南春去而复返。
元青宁抬起眉梢道:“说。”
“三皇子最近和程家走得非常近,尤其是程锦云,两家有结亲的意向。”
元青宁道:“贤妃呢?”
贤妃是三皇子元润的生母,自打母后在她三岁时故去,她便与贤妃关系极好。
“贤妃娘娘还是如往常一样,不争不抢,偶尔会给皇上送份参茶,不过贤妃娘娘最近也经常念叨殿下,为何不过去看她。”
“那你说,本宫该去看她吗?”
南春知道元青宁喜怒无常,不敢直言:“没有该不该,只有殿下想不想。”
元青宁笑了。
她手底下的宫女都极为聪慧,也对她无比忠诚,只是前世跟着她这个蠢货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今生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该拿的,她必定要拿到!
“明白就好。”元青宁站起身,“随本宫去给父皇请安。”
南春恭敬地探出手,元青宁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雪天路滑,步撵走得很慢。
元青宁靠在上头,倒是多了几分闲适自在,一行人还没到承乾宫,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元青宁,你给我下来!”
二公主元今瑶气冲冲地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裴询那种人跪了就跪了,你居然帮他打我皇兄的脸,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下来!”元今瑶领着人挡在步撵跟前,不断地跺脚。
元青宁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蓄满不悦:“本宫只说一遍,让开。”
“我不让!”
元今瑶愤愤不平地道:“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让,有本事你打死我,反正你也从没把我当成过妹妹,呜呜!”
说着,还带了些哭腔。
元青宁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元今瑶!”
“你是大长公主殿下,我只是个小公主,我什么都不能做,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越说越委屈,元今瑶哭得更大声。
元青宁眉头蹙起,对这位喜欢撒娇的二皇妹束手无策。
前世,元润趁她不在京城,直接找了由头杀了夺嫡失败的大皇子,并且还想对翻不起风浪的元今瑶动手。
好在她及时回来,在元润手底下救了元今瑶。
犹记那时,元今瑶对她说:“姐姐,你会后悔的。”
“哭够了吗?”元青宁不耐烦地问了句。
元今瑶抽噎,探出一个眼睛瞅她。
“是大皇兄欺人太甚,栽赃莫须有的罪名给裴询。”
元今瑶打了个哭嗝,愣住了。
这还是元青宁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的话,元青宁向来自持身份,不与她们兄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