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杀就杀!
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容景的意思很明显。
容景就是想以此立威,让诸位大臣看清他就是个窝囊皇帝!
“皇上,可满意本王所做?”容景漫不经心地问。
皇帝毕竟年少,早就吓得说不出话。
当年继位他只是捡漏到的皇位,要不是兄弟们残得残死的死,怎么可能轮到他坐上这个位置……
见皇帝没吭声,容景单手背在身后,冷冷地道:“收拾干净,诸位大人都散了吧,让你们受惊,是本王的不是。”
“王爷没错,是我们没将猎场彻查干净,让这些刺客有机可乘!”
众人纷纷高喝,冷汗涔涔地散了。
各自回到营帐后,摸了摸后背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冒出来的冷汗都湿透了亵衣。
皇帝是被大太监搀扶回的营帐。
他昏昏沉沉,做了个噩梦,梦到容景要杀他!
还要抢他的皇位!
“皇上……皇上!”
皇帝惊醒过来,伤口又在发烫,疼得他皱眉:“水……”
“奴才这就给你端水来。”大太监捧着茶过来,给皇帝喂下,“摄政王出去打猎了,营帐如今都没人。”
皇帝嘴唇抿了抿,喃喃道:“消息传给母后了吗?”
“传了,想必太后娘娘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了。”
皇帝闭了闭眼,再次昏睡过去。
与此同时。
后宫。
历太后看着送过来的那封信,额头青筋直跳:“这个蠢货,让他别莽撞行事他不听,现在好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人脉,被这么一折腾,谁还敢支持我们!”
“太后您消消气,皇上只是太心急了。”
“心急?有这样的心急法?现在好了,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这些年的筹谋都化为泡影,他满意了!”
历太后怒容满面,发髻都被气得散乱。
“当心凤体啊。”
历太后一屁股坐回椅子:“哀家真是要被这蠢货气死!出了事就知道找哀家……现在该怎么办?”
“不如找历大人进宫商量此事?”
历父也称病没去猎场。
历太后眸底转了转:“你去传。”
历父来得很快。
他也接到了消息,先同历太后行了礼,这才唾骂了几句。
“早知道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年就不该选他成为你的嫡子。”
历太后进宫时先帝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即便她年轻貌美,先帝在那方面也展不开雄风。
她身为继后,只能过继其他妃嫔的孩子。
“兄长,哀家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
“太后娘娘,事到如今臣也没办法,容景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又如此妖孽,我们怕是只能认输了。”
历太后给历父倒了杯茶水:“你先喝口茶,听哀家一言。”
历父抿了口。
“容景突然发难,哀家觉得有两个原因,其一,皇帝不听话刺杀他,导致他气怒。”
“那第二个呢?”历父追问。
历太后意味深长地道:“顾昭昭受了伤,容景迁怒皇帝。”
“就算如此,那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历太后道:“哀家记得承乾和顾昭昭是旧相识,这个节骨眼怕是只能将承乾秘密接回来才能破局了。”
历父目光闪了闪:“好,臣现在就去做。”
即便容景手眼通天,但那是西北,他们悄悄地接个人,应当没大问题。
……
秋围猎场。
当夜顾昭昭营帐没有侍卫看守,有不少人都去探望了她,为了不引人注目,顾青宁也去了。
顾昭昭整个腿被捆成了粽子,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昭小姐,你好好养伤。”
“你可不知道王爷为你动了多大的气,把那些刺客全都给杀光了。”
“……”
顾昭昭听着,那颗心仿佛又得到了滋补,她笑着道:“阿兄待我可真好。”
说着,又暗自看了眼顾青宁。
眸底含着挑衅和得意。
不过那抹情绪稍纵即逝,让人抓不住。
众人又说了会场面话,顾昭昭表面上高兴得合不拢嘴,但眸底却没多少情绪,直到众人说要走,她才叫住人。
“顾小姐,我有话想问你。”
顾青宁转身的动作顿了下来:“天色不早了,有什么话昭小姐明日再说。”
“就现在。”顾昭昭固执地开口。
顾青宁抿紧薄唇,轻笑:“请说。”
“今日我受伤,是不是你所为?”顾昭昭眸子带着狠厉,死死地盯着顾青宁,“还有上次我的药丢了发病,都和你有关系吧?”
顾青宁不疾不徐地道:“口说无凭,昭小姐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