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登基后很忙,先帝留下了不少烂摊子,需要人来处理,先帝是个张扬的,极喜好奢靡,国库当成私库来用,导致国库空虚。
国库空虚是个很严重的事情,正值政权交替,若有天灾或者人祸,那么等待沈宴就是政权不稳。
他虽然是“光明正大”继承的皇位,可宗室那群人未必没有想法。
所以沈宴很忙,忙的脚不沾地,小满每天深夜才能看到他一眼,还是在睡眼朦胧之际。
沈宴忙着稳定前朝,小满也不算特别清闲。
太皇太后从前在府邸就不管事,如今进了宫便更加不怎么管事,小满把孩子放到她那里,然后跟在皇后后面学着接手宫务。
先帝的嫔妃都已经被安排去了行宫,后宫只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三个女主子,后宫主子不多,小满便做主做了一次放阴,放出了一大批宫女出去。
没那么多主子,宫女却那么多,开支就大,国库空虚,她不会委屈自己的生活质量,但是没必要的开支可以节省下来。
宫中也有不少宫女嬷嬷想要出宫,可以说两全其美。
皇太后见小满宫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后,便放手不再过问宫务,一心过着自己的日子,经常去太皇太后那里,两人是母女,每日逗逗孩子说说话,日子倒也清闲。
小满全权接手宫务后开始制定新的宫规。
她放阴,放出去一批掌事宫女和嬷嬷,还顺带撵出宫一批不干好事的太监,掌事需要重新选拔人选,趁着这个机会,她将一系列新宫规推行下去,新的宫规对底层宫女太监比较友好,不过会损害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不过翻不出风浪,新宫规便顺利推行。
等小满弄完这些,已经半年过去了。
走上正轨后,小满也不用每天忙碌,沈宴那边经过半年的处理,抄了几个大贪官,户部那边被整治了一番,下半年税收就正常了不少,国库也有了些银子,最起码不至于让人心慌啊!
朝堂上理顺了不少,那些大臣也换了一批,如今没灾没害,那些大臣就开始整幺蛾子了,开始以皇嗣不丰为由奏请皇上选秀充盈后宫。
小满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倒不是她有意打听,是沈宴告诉她的。
听了他的话,小满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皇上是让我来主持选秀吗?”
沈宴听完一愣,看着她面色如常的脸,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反问她:“你想让我选秀吗?”
小满觉得好笑:“皇上这话倒是不知道让臣妾怎么回您了,身为皇后,臣妾自然要承担起皇后的职业,皇上需要选秀,臣妾便为主持选秀,若是皇上觉得不需要,那便不选秀,这种事哪里是臣妾想就可以的。”
沈宴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看着她面色如常,心里不是滋味。
“朕还有事,先去勤政殿了。”
说完沈宴便抬腿离开。
他离开后,小桃不免有些担心的问:“皇上若是真的选秀该如何是好?从前在府邸皇上和娘娘多恩爱的,娘娘难道就不伤心吗?”
伤心吗?
也没有,只不过听说他要选秀,还是有一丝伤感,不过她这人心冷,九分爱自己,一分爱别人。
小满眼尖的看着窗外的影子,语气突然变得哀伤起来:“伤心又如何,我难不成还能左右皇上的决定不成,即便今天阻止了,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答应下来,以后再提起,我又用何种理由拒绝,何苦为难自己,皇上总归是英明之君,选秀也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朝堂上百废俱兴,我说是胡闹的厉害,皇上心疼我,便会让皇上在朝堂上难做罢了,以后莫要议论这种事了。”
小桃:“是,娘娘。”
沈宴听完后便离开了。
勤政殿,他确实有事,刚到便听到梁公公过来禀报:“皇上,您不愿意选秀之事大臣们知道后又上了许多奏折,您看这该如何处置?”
“宣镇国寺的主持……算了,准备马车,去镇国寺。”
“是,皇上。”
沈宴去了镇国寺,不知道跟主持说了什么,没过就好,镇国寺的主持便对外宣称他勘破天机,算倒当今皇上后宫不宜再进嫔妃,皇后乃是大庆福后……
消息传到小满耳朵里,她彻底怔愣住了。
镇国寺是皇家寺庙,里面供奉着大庆皇族的长生灯,皇家法事也都有镇国寺来做,甚至镇国寺都不接待普通百姓,只有皇室宗亲才有资格进寺庙。
镇国寺的主持更是一辈子只批命一次。
好些人都信了,小满却知道,肯定是沈宴做了什么,准确来说应该是跟镇国寺交易了什么。
福后,后宫唯一的女子。
她从未想过沈宴能做到这种地步。
或许沈宴对她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深一些。
小满当即让人备了汤水,去了勤政殿。
这大半年来,她很少主动来这里。
沈宴听梁公公说小满来了,当即便放下了笔:“让皇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