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他身边的人已经都没了,他被追着躲进了嘈杂的酒楼,他以前来过这酒楼,后院接待贵客,知道那些人也不敢乱闯,待察觉暂时安全后,便坚持不住昏过去了。
之所以会来傅婠娪这里,也是因为他知道这雅间是酒楼东家的雅间,大部分l时候里面都没有人,只是他没想到里面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明里暗里“威胁”一番,赌一把,倒是让他赌赢了。
“公子刚才发热,我给公子喂了药,如今公子既然醒了,那便赶紧离开吧。”
沈宴醒来后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他回神过来,想起刚才的事,看到傅婠娪。
“多有打扰,也多谢姑娘帮忙,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不太为难,可派人来永安侯府寻世子。”
还有一句他没说,若是太为难,他帮不了,就算了,他不是有恩必报的好人。
他果然是永安侯府的世子。
得了他这么一句“承诺”,傅婠娪心里总算有了几分喜意。
“那就多谢沈世子了。”
沈宴没有否认。
在他离开前,傅婠娪有些好奇问他:“我自认妆扮的还算可以,不知沈世子如何察觉我是女儿身的?”
她不上妆,眉毛说不上杂乱,也没特意修整好,个子小,年纪也小,寻常人见了恐怕只会觉得她是个漂亮点的男子,男生女相的不是没有,她仪态也是刻意模仿过父亲的,怎么就被一眼看穿了呢!顾靖可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然了,之所以没有做过多伪装,主要是为了“勾搭”顾靖,她生的美,为何不加以利用。
沈宴盯着她看,然后说了一句:“姑娘的手。”
傅婠娪闻言,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生的貌美,身上处处都美,那双手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娇柔无力,莹白如玉,不大却纤柔,男子可长不出这般模样的手。
这……好吧,总不能不露手吧。
看来她的伪装只能骗骗那些心大之人,对于那些心思细腻之人,恐怕是没什么用。
沈宴是晚上离开的,平安回到侯府,他才清理了伤口,第二天便把那些罪证秘密交给了皇上。
皇上看完那些东西,勃然大怒。
处理了不少人,多是三皇子,也就是王贵妃在江南的党羽。
尘埃落定之后,沈宴从宫里出来,路上遇到了三皇子,周围没有旁人,三皇子看向沈宴,目光阴沉:“沈宴,你很好,你最好保佑自己一辈子都不落到我手里。”
沈宴一脸恭敬,拱手义正言辞道:“微臣尽忠职守,立身持正,无愧于心,三皇子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三皇子奈何不了沈宴,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傅婠娪能够感受到顾靖对她的看法变了,哪怕认为她是男子,可却会时不时盯着她走神。
按照她的计划,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戳破这一切,她便能够得偿所愿,顾家确实是个适合嫁的人家。
她所作所为很大胆,不符合时下对闺秀的要求,不过她觉得这不算什么,她这人爹不疼娘不爱,自小受过的疼爱便少,她总要多为自己考量。
这天,她按照往常一样来到跟顾靖常去吃饭的酒楼后院的雅间,也是她的产业,却没等到人,不过顾靖倒是贴心,派人告知他有事来不了,傅婠娪便点了饭菜,自己吃。
正吃的香甜,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傅婠娪一惊,便见进来的人是个眉目如画的清俊男子,只是身上多了几分风尘仆仆,胸口有一丝血迹,看起来像是逃命之人,却又并不显狼狈,对上他的视线,傅婠娪便急忙低下头,他眼神太犀利了些,像是被死神盯住了一般。
傅婠娪平复心中恐惧,小心翼翼开口:“不知这位公子为何突然闯进来?”
这酒楼分前后,前面是寻常酒楼,后院是各种精心布置的雅间,每个雅间隔间比较远,雅间内又宽敞,内里布置更是精巧,引得不少达官显贵过来谈事。
傅婠娪所在的雅间是她特意留出来的,并不对外开放,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实在冒昧。
那人估计也知道自己举止不妥,看着她愣了愣,随后哑着嗓子开口道:“抱歉,唐突佳人,还请见谅。”
之所以哑着嗓子是渴的,一路被追杀,他这两日滴水未进。
唐突佳人,傅婠娪一惊,他这是看出她是女儿身了?
“这位公子,我是男子,唐突佳人,此话实在冒昧,还望公子慎言。”
对方便一脸歉意:“那是我冒昧,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这位小……公子帮忙。”
傅婠娪这下可以肯定他看出自己的女儿身了,只是她想不出自己的破绽在何处,她权衡利弊,思索不答应他的后果,想了一番,最后无奈答应下来,她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戳破,于她没有好处,没好处的事她不做。
“你说,什么忙?”
“在下遇到了一点小困难,需要躲避几个人,希望小公子行个方便。”
傅婠娪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