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保户,按照试点时确定的流程,先是各村民小组投票推选候选人。
总共有二十人列入全村候选名单。今天的投票,就是从这二十人中,再选择八个人。
参与投票的是村民代表。
首先是候选村民或者村民组长介绍情况。然后是投票环节。
投票很简单,但是,投票结果出来后,落选的群众不服气,认为自己更贫困。
宗文才安慰道:“投票是公平的,有监票人、计票人,名额有限,下次会优先考虑你们。”
好说歹说,落选的群众走了。
李恨水对试点工作进行点评:“总体看,试点工作取得一定进展,程序相对公平,减少了暗箱操作的可能,但还需要改进。
第一,这种投票方式是否就是完全公平的?
抛开人情票不说,一个村很大,有多个村民组。在一个村民组内,村民之间互相了解。但本村民组是否了解其他村民组的情况?依我看,不少票数都是盲目投的。
第二,能不能做到应保尽保?有的群众落选,但不代表他不一定贫困。
我在想啊,应该改变投票方式。比如将投票范围缩小为一个村民小组,改差额投票为等额投票,或者,两者相结合,确定各自权重。”
宗文才表态说:“李县长,我们会按照你的指示,对试点方案做进一步优化完善,尽可能将真正困难群众以投票方式选出来。”
李恨水点头道:“改进低保户评定方式,根本目的是保证公平,尽可能减少评定中的猫腻,让真正的困难群众得到财政兜底保障。”
一转眼又是周末。
劳累一周,李恨水本来打算去云川放松放松,文江英、张玉洁、王子月都在云川。
没想到,安琪打来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电话。
安琪的老公孟伟突然死了。
陈宝生在说,李恨水在记。
陈宝生停顿下来,李恨水问:“说得很好,很受启发,很有收获,还有没有?”
陈宝生说:“李县长,谢谢你听我在发牢骚。从中央到市里,都说基层农业技术推广机构很重要,但重要性只体现在文件里,没有落实到位。
当然,海河县是穷县,财政吃紧,这是事实。但另一方面,每年浪费了多少财政资金?”
李恨水微笑着问:“浪费财政资金,能不能举个例子?”
陈宝生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坐在身边的头发花白的老头:“老李,你来说说。”
老李说:“李县长,尹镇长,宗镇长,我是原水利站职工李仁风。
财政资金浪费,例子太多。我来说一个很多人都知晓的例子。
前几年,县里对流经邻镇的一条河流进行污染治理,项目资金五百万。有人举报有问题,后经查实,中标老板给多名镇领导送了两百多万。
实际上用到工程上的资金只有不到一百万。人们也看不到河流有治理过的痕迹。就这样,验收还顺利通过。”
李恨水笑道:“李工,你举外镇的例子,不说石头镇的例子,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李仁风摆手道:“不是,宗镇长才来几天,尹镇长在时,口碑很好,作风踏实。”
尹静笑道:“老李,你这是在县长面前表扬我吧?”
李仁风说:“我是实话实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嘛。”
李恨水说:“李工,刚才陈主任的发言很好,你也来谈谈吧。”
李仁风说:“李县长非常务实,不像有的领导,就爱听好听的。
我来提一条建议:再来一次机构改革,让我们七站再回到从前。”
李恨水笑了:“又要折腾一次吗?”
李仁风说:“刚才陈主任也说了,现在的中心就是大杂烩。农技站、畜牧站上级主管单位是县农委,农机站上级主管单位是县农机局,水产站上级主管单位是县水产局,林业站上级主管单位是县林业局,农经站上级主管单位是县农经办,水利站上级主管单位是县水利局。
我们七站职能并不相同,合并在一起,意义不大。比如我,只会水利,哪懂水产、畜牧?”
李恨水说:“既然大家都说海河县乡镇机构改革是瞎折腾,如果再改回去,是不是又有人说我在瞎折腾?
除非上级明确要求,否则,在我任上,不会再搞什么乡镇机构改革!
七站并在一起,并不影响工作。我刚才在院子里转了转,发现你们思想还是保守了点。
陈主任,中心地皮有多大?产权属于中心吗?”
陈宝生说:“一共有一百多亩,产权属于中心。原农技站建于三十年前,当时这里还是一块荒地。
之所以圈这么大一块地,当时是想在这里搞农业新品种培育、推广。”
李恨水说:“我看中心对面就是学校,附近不少门面房,但中心很寒酸。
是不是可以在中心沿街路面开发商铺?就像其他临街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