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态,自我解嘲道:“最近不知怎的,眼睛老是迎风落泪,刚刚开了一会窗户,风一吹,泪水就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哭泣呢。”
李恨水笑道:“那要去医院看看。”
舒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明后天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
舒晴说迎风落泪,在李恨水看来,只是借口,从她的精神状态看,应该是真的落泪了。
一个人暗自落泪,多半是有伤心事。舒晴为何哭泣?为何伤心?
走出办公大楼,李恨水打的去了一趟家。
准确地说,离婚后,这只是王可欣的家。当初买房子钱,基本上都是王可欣出的。
开门密码没有换。
也许是许久没有住人的缘故,家里地板上都落了一些灰尘。
两人的婚纱照还在墙上挂着。照片上的王可欣,美丽却漠然。
李恨水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
李恨水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王可欣时,她不止一次提到,厨房集成吊顶坏了。
但集成吊顶并没有坏,难道她请人修了?
修理集成吊顶是一件很小的事,用得着她再三叮嘱?
李恨水突然一个激灵,王可欣的话,是不是有着某种暗示?
沈媛媛十分惊讶:“袁壮志有这么多问题?是坊间传闻还是实有其事?”
李恨水简要说了掌握到的情况。
沈媛媛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天鹏,你说的这些,要么没有证据,要么证据不确凿充分,袁壮志是何许人也?知名民营企业家、慈善家、市工商联副主席,头上还有很多顶头衔和光环。而且,他浸淫云川官场太深,地下组织部长的头衔可不是乱喊的,说明他与云川市中上层领导关系非常密切。这样一个黑白通吃、手眼通天的煤老板,动他并不容易啊。当然,也不是说不能动,动不得,得精心准备,掌握证据,严格保密,确保一击必中。否则,打虎不成,反被虎咬。”
李恨水知道,袁壮志这些年用金钱和美女开道,拉拢腐蚀了很多官员为他站台,这些官员和他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而且,这些官员中,肯定有警方的人。一旦走漏消息,后果很严重,弄得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关系到自身生死存亡时,袁壮志会铤而走险、狗急跳墙的。
沈媛媛接着说:“天鹏,我来云川时间不长,立足未稳,根基不深。云川官场非常复杂,有多个小团体,就拿莫啸天来说,他虽然不是本土派官员,但扎根云川已有十多年,很多官员都是在他手上提拔的。莫啸天为人强势,在常委会上有时还和我针锋相对,甚至妄图架空我的权力。警方负责人赵明亮,是本土派官员,也组建了一个小团体,甚至级别比他高的,都得听他的,也许他利用职务之便,抓住了这些人的把柄。赵明亮对我阳奉阴违,指望他查袁壮志?很不现实。也许,我刚和他说这事,消息瞬间就传到袁壮志耳朵边了。”
李恨水说:“上级明确要求,不得搞小圈子、小团体,但云川还有人这么搞。小团体抱团取暖,组成利益共同体,将人民赋予的权力当作小团体谋私利的工具。”
沈媛媛说:“是啊,我的处境现在有点困难,因为在常委会上还没掌握话语权。还有,你知道吗?我上任后不久,竟然有人在我的办公室安装了隐形摄像头,试图监控我的一举一动。”
李恨水惊讶不已:“谁这么胆大?”
沈媛媛说:“暂时不知道,但我正在暗中调查。我来云川不久,任职云川市国安局长的老同学来看望我,他说之前全国发生过几起下属监控上级的案件,便帮我检查办公室有无针孔式摄像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还真的有两个隐形摄像头,一个对准我的办公桌,一个对准门口。也就是说,谁进了我的办公室,谁给我送了什么,谈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好在及时拔掉地雷,消除了隐患。现在,我老同学隔段时间就来一趟,帮检查有无新的针孔式摄像头。我的心理都有阴影了。云川官场水很深啊!”
“二姑,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有的人利欲熏心,胆大妄为,什么事都敢做。”
“天鹏,袁壮志这事,不能急,也急不得,欲速则不达。天鹏,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计划暗中收集证据。”
“天鹏,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你不是警方的人,没有这个义务。如果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老爷子,还有你爸爸交代?”
“二姑,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李恨水淡然一笑。他心中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次追捕两个越狱逃犯,本以为走不出山洞了,但最后不但走出了山洞,还趁机将张玉洁收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天鹏,云川警方主要负责人赵明亮不换人,就谈不上查袁壮志。只有拿掉赵明亮,换上我信任的人,才有可能对袁壮志采取下一步行动。”
沈媛媛顿了顿,接着说:“但是,天鹏,赵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