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有个中年男人睡在他家门口,天寒地冻的,且那人身上酒气很重,老头儿还以为男人已经冻死了呢,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谁知他刚刚碰到那名男子,男子就醒了,醉眼迷离,拿起腰间的葫芦,打开就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那股酒香,老头儿一辈子都没有闻到过如此香醇的酒,单单是气味,都让他几乎要醉了。
随后男子直接丢给他一块银锭,好家伙,那一块银锭,足够他老人家干个两三年了,男子要使用他家的马车。本来吧,他年纪不小,已经不出车了,恰好继承自己事业的那个儿子,跑南边讨媳妇去了,男子给的钱又太多了,他一咬牙,干脆就出车了。
老人家虽说年纪不小,但向来身体不错,尽管天寒地冻的,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要说自己这客人,老人家也觉得颇有些奇怪,这家伙成日里啥也不吃,就一个劲儿往自己嘴里灌酒,成日里在车厢里醉醺醺的,甚至都没见过他下车解觉拉撒的。
更为奇怪的事,男子那葫芦的酒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任男子怎么喝,却都是喝不完。
要说老人家活了那么多年,虽说也没有亲眼见过,可也知道这世界上是有仙人的,这可不是传说,目击者从来不少,甚至老人家还听说了,颍州某些地方,仙人们正在大战,打得那可凶了。
所以,老头儿觉得,自己这位客户,搞不好是一个仙人?因此,老头儿一路上那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这位仙人。
不过事实证明好像是老头儿想得太多了,那名男子十分随和,对他没有任何要求,走快一点慢一点颠簸一点,都无所谓,只要能抵达目的地就行了,看他那醉醺醺的样子,邋遢的衣服,哪里有半分仙人的样子?
所以慢慢地,老头儿倒也放开了,时不时主动找男子答话,也是,这偏远的荒原,经常是半日里见不着一个人,老头儿这成日不说话的,也得憋坏了。
“哎,李觉诗小兄弟,你说,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有长翅膀的人打过来了,那可凶得很咧,见人就杀,见姑娘就抢,连小娃娃都没放过,我可担心了好几天睡不着觉,你说这事儿是真是假呢?”老头儿赶着马,回头问道。
相处下来,男子倒是告诉了老头儿自己的名字,老头儿也识得一些字,觉得这名字如此秀气,就算是放在娘们身上也不为过,怎么这小兄弟外表如此邋遢不羁呢。
李觉诗刚刚从醉酒小盹中醒过来,他拿起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但没想到只倒出来的几滴,不禁皱了皱眉,只得无奈的将葫芦放下,他回答老头儿道:“长翅膀的人,我见过,此事儿不假,不过他们对我们的娘们可不感兴趣,他们更喜欢长翅膀、且翅膀漂亮的鸟人娘们。”
老头儿没想到这李觉诗这次回答得还算比较详细,这算是李觉诗几日下来,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老头儿闻言不由得一惊,道:“啊?真有长翅膀的人?哎哟,他们不会来到我们这个地方吧?”
李觉诗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笑道:“放心,那些鸟人来不了了。”
老头儿微微一怔,道:“此话怎讲?”
李觉诗摇摇头没有回答。
老头儿也一把年纪了,倒也识趣儿,没有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前些日子,我又听说,西北那边,又开始闹妖怪了,可不是咱们口中所说那种妖兽啊,传言说那些家伙长着人身,跟咱们一样,有头脑的咧。凶得很,专门逮着活人吃,而且特别喜欢吃小孩,尤其是两三岁的小孩,据说西北有个叫果央的小镇子,都被那些妖怪给吃光了!”
李觉诗闻言,眸子不禁微微一凝,随即他说道:“老人家,传言就只是传言而已,再说了,真要有那种专门吃人的妖怪,上头不还是有那些仙人顶着么?咱们用不着紧张。”
老头儿却立即摇摇头到:“哎,话不是这么说的,仙人就算再多,能有咱们老百姓多么?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搭理我们老百姓,就算他们愿意搭理咱们,可他们顾得过来么?咱们老百姓,还是要自己多为自己考虑为妙!”
李觉诗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他问道:“老人家,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你又该怎么办呢?”
老头儿不假思索的道:“那能怎么办!逃呗!要我说我这一辈子也挺倒霉的,两岁的时候,老家乡就闹了山崩,不得不举家逃灾;十五六岁的时候,天降一把大火,把咱们的土地都给烧了,种啥也长不出来,只能又逃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好端端,咱们住哪旮沓,凭空降下大水,整个村子都完了,没办法,只能继续逃......”
“这一辈子下来,我都逃了不下十次了,若这次又闹个什么妖怪吃人的,我也只能逃,只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逃多远了,哎,这地方虽然偏远荒凉了一些,老头儿我也早已经习惯了,一家子人齐屋儿,挺好,再要我逃,确实是舍不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就是这么个理儿......”
老头儿话匣子打开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李觉诗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