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狼抬头夹菜,见陆皎笑得古怪:“快吃啊,掌柜的给我们免单,你还不快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真给你家主子丢脸!”
“嘿你这个人!”奎狼咬了咬牙。
技不如人,真憋屈!
等我回京城,一定向世子多求几日,就不信我武功永远比你陆皎差!
奎狼心里想象着一百种方法,把陆皎打倒在地,反复摩擦。
而陆皎的注意力却跟着掌柜的下楼,走到一处机关。
表面上,掌柜的只是靠在墙上。
但陆皎发现了,之前在他们雅间暗格里偷听的那人,已经借着暗道,也下楼了。
正好经过酒楼柜台的后墙。
两人透过墙上的小气孔交换消息。
“他们的确不是我们本地人,是经过镇原县往关外去的。
在我们县稍作休整,明日绕过平凉府,继续向西。”
“知道了,不用再去了,你已经被发现了。
我会派人跟着他们出城。”
“是!”
掌柜的站直了身子,继续和往来的客人寒暄,好像刚才两人的谈话不过是陆皎的错觉。
陆皎冷笑一声,也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这家酒楼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她就没让酒楼再送菜去客栈。
都没在城里晃悠两圈,就匆匆回客栈。
吩咐小二准备两人的干粮,约定好第二日早上放到马车里。
两人就直接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奎狼躺在床上,一连几日的颠簸,这时才有一丝安稳。
迷迷糊糊,竟然不用陆皎动手脚,就睡熟了。
陆皎的精神力探过来的时候,发现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
暗暗吐槽一句“真是只猪”,便缩了回去。
梆梆梆——
外面响起三更的打更声。
陆皎发现了,越是靠近平凉府,宵禁也越发严苛。
差不多能和京城相媲美了。
想到酒楼里,暗格里的人对外地人的格外关注,让陆皎心中了然。
郭中江不愧是被先皇看中,提拔起来替代童家的人,对整个西北的掌控,甚至比皇帝对京城的掌控还要严密。
难怪颜元昊的人找了几个月都没什么头绪,非得她出手。
陆皎的精神力在周身形成一个隐匿罩,从窗户跳出去之后,又用精神力触角将窗户重新闩上。
感应着吃饭时,在楼下吵架两人身上做的标记。
不出意外,两处标记离得格外近。
就在这客栈不远处。
联想到之前的酒楼也都在一条街上,要说这三方没有一点联系,打死陆皎也不会相信。
陆皎特意留意了正门的牌匾。
果然,孙府。
按理说,整个姜国的官员任用都在吏部,郭中江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派来的官员拿下。
可见其手段。
镇原县知县家的公子,竟然敢在大街上直接说出“我孙远就是王法”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一点不怕有人把这话传到皇帝耳中。
陆皎摸了摸下巴,这个孙远竟然比自己还要嚣张,心里不是滋味,陆皎生出想整一整他的念头。
不过可惜镇原县就在平凉府的眼皮子底下,陆皎担心事情闹大了,颜元昊的手下接下来在华亭县的日子不好过。
毕竟镇原县、平凉府还有华亭县差不多在一条直线上。
镇原县在平凉府的东北,华亭县在正南。
而陆皎和奎狼说出来、当烟雾弹的隆德县在平凉府的西边。
说起来这三个县城离平凉府的距离差不多,都在郭家的眼皮子底下。
镇原县里来了个生面孔,就会被盯着,想来华亭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是明日的事情了。
陆皎轻轻落在孙府柴房的房顶上。
柴房的深处,奄奄一息躺着一个人,正是晚饭时和孙远发生冲突的那人。
她的声音传到那人耳边。
“你是谁?”
那人红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昏暗的油灯,随着晚风闪动着。
柴房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旁人,难道是幻听了?
下一刻,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在这?”
“神佛?”干涸的唇角微微扯动,掉下点点血渍。
“神佛?不,我是精怪,也可以叫我妖。”
那人侧过身,看向柴房的屋顶:“临死之前,看到妖也不错。”
“谁说你会死了?”
徐开勇激动地咳了起来,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弓着身子,像个熟透了的虾米。
引得院外的侍卫还专门走进来查看,没发现什么不妥,又回到巡逻的队伍中。
等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