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哪有冒牌货脸一样就算了,连身形气度也完全一样。”
“这颜家兄妹到底想干什么?为何非要诽谤世子是假的?”
“嫉妒江氏受宠,怨恨世子偏心,所以设了这么一出局,想将世子和江氏置于死地呗。”
“我的天哪,颜氏好恶毒的心思,亏我以前还觉得她温柔大度,敢情都是装出来的!”
“幸好祖宗有灵,保住了咱国公府的血脉,没让那恶妇得逞!”
众人议论纷纷,跟着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徐氏。
她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先前人云亦云,加上颜锦禾信誓旦旦地说世子是假的,她便信了三分,心一直悬着。
此时确定儿子是真的,她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上前拉着裴忌打量,欣喜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怎么可能是假的。”
裴元鸿和老太君的神色也放松下来,比起其他人,他们想得更长远些。
若今日滴骨验亲的结果是假的,国公府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杀了假世子,寻找真世子,还得止住谣言,防止此事泄露出去,让国公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好在,世子是真的。
考验止步于此。
相比如释重负的裴家人,颜家兄妹脸色则相当难看。
颜锦清搀着裴忌,近距离眼睁睁看着那滴血渗入裴老太爷的遗骨,他半晌没回过神。
怎么会这样?
这个假货的血为什么能跟裴家先人的遗骨相融?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颜锦禾也陷入同样的迷茫。
她死死盯着裴忌,眼前这个人那样陌生,明明不是她的夫君,可他的血为什么能跟国公爷一样,融入遗骨?
一定又是江蓠在搞鬼!
一定是她!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先前还用那诡异的针扎了她,让她百口莫辩。
她定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在遗骨或者裴忌身上使了什么诡计,才让这个冒牌货的血能融进遗骨中。
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自己又该如何拆穿她?
颜锦禾心乱如麻,感觉自己快疯了。
“颜氏?颜氏?”
裴元鸿的喊声将颜锦禾拉回现实,她猛地抬起头,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爹。”
裴元鸿蹙眉问:“滴骨验亲结果已出,你还有何异议?”
颜锦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撑着心底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干巴巴道:“可、可他若是真世子,为何记不起先前那么多事?”
徐氏见她现在还咬着自家儿子不放,不由得有些恼火了,上前便要呵斥她。
但她还没开口,裴忌先她一步对颜锦禾道:“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我是假的?”
颜锦禾没底气,声音也越发虚软:“我只是、只是……”
不甘心!
她不甘心啊!
承认他是真的,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抓不住夫君的心,还输给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她是当朝太傅嫡女,从小到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既然如此,我便说明白,让你彻底死心。”
裴忌说着,当众解开束发,露出后脑勺中藏在发下的旧疤。
“我当日坠崖头部受重伤,醒来后失去记忆,一开始什么都不记得,若非阿蓠日日陪伴,为我施针用药按摩穴位,我连自己是谁,家住何方都想不起来。”
“阿蓠的悉心治疗让我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我凭着那点记忆回到国公府,本想借着熟悉的地方想起更多事,可你步步紧逼,不是怀疑阿蓠别有用心,就是怀疑我是假冒的,天天闹得家中鸡犬不宁,今日更是伙同颜锦清逼上门来,想将我置于死地。”
“事已至此,颜锦禾,我也实话实说,以前的我或许同你有情,可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也包括你,对于现在的裴望州来说,你是陌生人,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更是令我心寒,厌烦!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番话掷地有声,颜锦禾瞬间如坠冰窖。
她浑身剧烈颤抖着,眼泪奔涌而出。
原来夫君还是她的夫君,只是他将她忘了。
迎着裴忌厌恶的眼神,颜锦禾伤心欲绝道:“你要跟我和离?”
裴忌还没回答,言臻立刻爬起来,挤到裴忌和颜锦禾中间,用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刺激她道:“对,裴郎早就说了要跟你和离,他允诺过我,世子夫人的位置是我的!”
颜锦禾:“……”
她眼中迸出浓浓的不甘,咬牙切齿道:“不!我不和离!”
和离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她能想象到自己跟世子和离后会发生什么——世子会立刻扶正江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