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赵蒹葭都坐立不安,焦急无比。
她怕周元生气,因为她很清楚,周元这么出众的男人,多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而自己却因此闹了一场,让他睡了一晚书房。
可是…我有什么错?我总不能什么意见都没有,完全任他胡来,将来家里岂不是成了女儿国了。
身为妻子,是应当管理好后宅的啊,是应该在这些事情上,有自己的态度的啊!
不就是没有让他上床嘛,他至于直接搬出去么…
赵蒹葭是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喊道:“来人!来人!”
外宅,一个侍卫抱拳道:“夫人有何吩咐!”
赵蒹葭道:“快让关陆来见我,我要打听事情!”
片刻之后,关陆匆匆赶来,但却严守规矩,未进内宅,只是在门口施礼道:“见过夫人,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赵蒹葭道:“告诉我彩霓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这…”
关陆苦笑道:“夫人,大人吩咐过,不能让外面的事影响夫人。”
赵蒹葭皱眉道:“什么外面的事,彩霓姐姐是我的朋友,我要去看她!”
关陆道:“好,属下这就去请示大人。”
“请示什么,不许告诉他!”
赵蒹葭连忙道:“千万不能告诉他,你快跟我说,若你不说,我可就去北镇抚司问王昂大人了。”
关陆无可奈何,因为彩霓涉及到无生教,他不敢说,但现在似乎没有选择了。
说了地点之后,关陆连忙道:“夫人若要出门,请一定带上小影姑娘。”
赵蒹葭知道对方是基于安全考虑,于是点了点头,带着小影就出门了。
……
彩霓的居所并不难找,只是要见头牌花魁,却并不太容易。
赵蒹葭也是同传了两次,才把话传到彩霓的耳朵里。
“蒹葭姐姐!”
彩霓亲自出来迎接,显然是充满了惊喜,没想到来到神京之后,第一个找自己的不是公子,而是蒹葭。
赵蒹葭轻声道:“彩霓姐姐,我比你小一些,如何担得起你这般称呼。”
彩霓却是笑道:“姐姐说笑了,你是公子的正妻,无论如何我也是该叫姐姐的,就看姐姐愿不愿意认了。”
都这般情况了,还有什么不愿意认的。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妹妹了。”
赵蒹葭拉着彩霓的手,低声道:“好妹妹,姐姐遇到麻烦了,想着你比较懂夫君,便来问问你。”
她将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一一说出,最后苦恼道:“我知道,其实夫君更喜欢你和凝月,我也确实不如你们温柔,懂得讨夫君关心,所以这般情况,想问问妹妹我该怎么办。”
彩霓却是摇了摇头,叹道:“姐姐误会了,公子最喜爱的,还是姐姐。”
赵蒹葭身影一震,却是勉强道:“怎么可能,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儿,也不讨喜。”
“姐姐,我们出去聊吧,逛一逛北城六大巷。”
她拉着赵蒹葭朝外走去,上了马车,才继续说出。
“姐姐是身在局中,所以犯了糊涂。”
彩霓呢喃道:“夫君出身寒微,父母又早逝,不晓得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的地位。”
“姐姐是他的结发妻子,是父母之命,是媒妁之言,是拜过天地的。”
“夫君重情重义,如何会不喜欢姐姐?”
赵蒹葭忧心忡忡道:“我也曾这般去想,却说服不了自己,彩霓,你有所不知,我与夫君成亲之后,并未洞房,而是约法三章。”
“届时我心中高傲,恐怕让夫君很是介意,他虽然答应,心中应该还是没过去的。”
“云州诗会,夫君心疼庄稼,我亦不懂他的内心,无法给予他支持,还是凝月坚定不移站在他那一边。”
说到这里,赵蒹葭闭上了眼,脸色都变得苍白。
她颤声道:“凝月出事之后,我实在忧心凝月的命运,对夫君多有侮辱,甚至是谩骂。”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是我造成了。”
她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即使在出门到时候,她强行要求自己不能在彩霓面前软弱。
但想起昔日种种,她就觉得夫君一定还介意那些。
彩霓却是笑了起来,道:“蒹葭姐姐多虑了,公子可曾拿往事做文章,因此责怪姐姐?”
赵蒹葭小声道:“自是不曾。”
彩霓道:“公子可曾以此为由,欺负姐姐?”
“不曾。”
彩霓笑道:“公子行事坦坦荡荡,虽有谋略在胸,却从不把城府心机用在身边的人,若真的还在意从前的事,又怎会一直憋在心里呢。”
“况且姐姐之前种种,亦并非过错,实乃隔阂矣,隔阂解除了,都是一个床上卿卿我我的夫妻了,哪还有从前的怨怼。”
赵蒹葭脸色红了红,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