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还都是高强度脑力劳动,多少有些疲惫。
何雨栋从系统空间里购买了一杯能量水喝下去,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腹中升起,透过胸腔直袭脑仁,刹那间神清气爽。
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叶子,我有一些数据需要计算,今晚就睡在书房里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冉秋叶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我好着呢,啊。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儿,也记得及时和我说。”
冉秋叶叹了口气。
“栋哥,你是不是忘了,咱家俩孩子还一直没名字?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给他们取大名儿呢,现在就是小宝小贝的叫着,亏你还是文化人,亏不亏心!”
何雨栋如遭雷噬。
“我居然一直没给孩子取名字?!”
“哎,从我生孩子开始,你就一直有忙不完的事儿。后来前段时间我看你总算闲下来了,还以为你自己就会想到呢。没想到……”
何雨栋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媳妇儿。
“叶子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对不起。”
“……好了,我还能为这个怪你不成?我知道你工作辛苦,只是现在孩子该上户口了,你赶紧给咱家俩孩子把名字起了,不然我可就按小宝小贝登记了啊。”
冉秋叶促狭道。
“好好好,明天上班前肯定起出来名字。”
“行了,你忙去吧,早点睡,别熬坏了身体。”
冉秋叶给何雨栋理了理衣襟,笑容温婉。
何雨栋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想今晚该怎么去黑市探查了,一门心思就是自己两个孩子的名字。
这个年代,无论男女都爱起一些“国庆”、“爱国”之类的名字,在街上叫一声“爱军”,十个人得回头三个半。那半个是家里有人叫爱军的,剩下七个就是“爱党”、“拥军”这类的名字。
他可不想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么个烂大街的名字。
但现在正是破除一些东西的时候,太诗情画意的名字反而会惹麻烦。
掌握分寸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想了半天,终于选出两个比较好听的名字,何雨栋放下一桩心事,终于想起来,他今天还要去一趟黑市呢。
这个点儿,怕是没有黑市,只有鬼市了。
黑市交易只不过是应运而生填补市场空白,鬼市那就是从古到今的半黑不白。
所有在黑市拿大的,都离不开鬼市的生意。
像那些大宗的粮食布匹、油盐糖和稀罕物,可都是通过鬼市的门路,才能送进来。
之前江鸿宝说抢货抢过了谢良工,也就是从鬼市上抢来的。
何雨栋先是扮做王刚,再去他的那个小院子上了一波货物,而后溜溜达达的就往那条街上去了。
鬼市的开业时间一般是“半夜而合,鸡鸣而散”,也就是说于凌晨两三点开始,持续到四五点结束,专在半夜开办。
由于时间点和传说中鬼出没的时间段相似,鬼味森然,所以被人们冠上了这么个奇异的名称。
而且“鬼市”卖的都不是什么干净东西,销赃的,卖假货的,都有。
尤其是这卖假货的。
原来有个段子,就是说,有人拿钱去鬼市买古董,回来一看是假货,他朋友就嘲笑他吃了亏,结果那人反而笑道:“不亏不亏,也没人看出来我买东西用的是假银子啊!”
除了假货盛行外,这鬼市中三只手的小偷、以假换真的“白日贼”等等更是猖獗无比。
所以说,这交易的人是人是鬼分不清,买的东西又不能见光,“鬼市”也有着这么一层含义。
西城老皇城根下那处鬼市最大,何雨栋之前也常去那里,反而家门儿附近的这处鬼市少有涉及。
占地最大的是卖旧衣服旧鞋旧帽子的,一摆一大溜,好点的衣服
摊主不吆喝,不招呼,不拉买卖,全凭“趟鬼市”的人自己看,自己挑。
那卖大宗粮食的,手里拎着一根麦穗子或者一根稻谷,要是想买了,也不用开口讲价,在袖笼里,或者用帽子挡着手,双方一比划,要是觉得可以,那就跟着拿货去。
这验货也得小心,就有那上面是好粮食,里面装的都是霉烂粮食甚至是沙土的。
要是当场没辨出来,之后再发现也晚了,只能自认倒霉。
卖布匹的也是同样。
甚至解放前还有卖军火的。
卖主提着一个木头锯成的玩具手枪,涂成漆黑色抱在怀里,叼着烟,眼睛绝不四下乱踅摸像梦游中的游魂。
但如果有人用手掂这支木头枪,买卖就来了,但不能看货,亦不能验货。
卖主会把肩上的褡裢放下,让你伸进手去摸,去卸,去怎么弄都行,但就是不许你拿出来,甚至可以让你探进头去踅摸踅摸。
讲好价,一手交钱,人家连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