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截肢住院,下身瘫痪,医疗费十分高昂。所幸这属于工伤,单位给报销。
但是再财大气粗的单位也禁不住这么花钱,所以在询问过医生情况以后,轧钢厂决定让贾东旭出院。
毕竟手术已经完成,最容易出意外的时间段也已经过去,现在贾东旭无非是养伤。
养伤这种事,在哪里不能养?还非得花着大价钱在医院养病?他贾东旭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
这不是挖国家墙角吗?
谁知道,厂里的代表把这意思委婉地一说,贾张氏就炸了。
“我儿都这样了,你们居然让他出院?我儿子这可是工伤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下,拍着腿大哭大骂,一边骂,一边脱衣服,臊得旁人脸通红,连连躲避。
“要不是厂子里组织的工级考核,我儿怎么会上那个机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我儿现在被害成了残废啊!”
“我的好儿子啊!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老贾啊,你把我也带走好了!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我儿伤还没好就要我们出院,这是要我儿的命啊!”
厂里派来通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哪里禁得住这满地打滚撒泼耍赖的大妈?
刚开始,小伙子还想和她讲道理,可被贾张氏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唬住,一时间支支吾吾,连连摇手。
吓走了小伙子,贾张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拍着儿子的手,恶狠狠地说。
“东旭,咱们就在这儿住着!住到好了为止!你是在厂里参加工级考核才出的事儿,就是工伤,厂里就该负责到底!”
贾东旭自从知道自己废了,一直木呆呆的,听到母亲这么说,也只转了转眼珠,没什么反应。
没想到,下午厂里就又派了人来,这回不仅有几个年轻大小伙儿,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
看来这回,厂领导是下了决心,不惯着这家泼皮无赖了。
几个结实的中年女工根本不理贾张氏撒泼打滚扯衣服,七嘴八舌大声讲着道理,一边一个,把脱衣服撒泼的贾张氏硬扶起来。
几个壮小伙子拿着床单抬起贾东旭,吵吵嚷嚷地就把这一家人直接送了回去。
秦淮茹闻讯赶来,也束手无策,抱着还没满月的小槐花,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回家了。
她的住院费用可没有厂里报销,还是傻柱给她结的!
秦淮茹坐个月子,被傻柱鸡鸭鱼肉地喂着,整个人白皙红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奶香,那气色,好的没边儿!
厂里人把贾东旭往贾家床上一放,把贾张氏往屋里一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贾张氏看着这一片狼藉,登时嚎啕大哭,又哭又骂,还不解气,抓着秦淮茹,又掐又打。
“东旭出事儿,你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坐月子!怕不是勾搭上奸夫了!恨不得你男人死了,奸夫淫妇双宿双飞!我告诉你,你甭想!”
“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是我贾家的死人!”
秦淮茹反抗不得,只得暗自饮泣,也恨上了自己的小女儿。
如果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婆婆怎么敢这么磋磨自己?
只恨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嫁到这么个苦海里!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既然逼着我们出了院,那赔偿厂里就得多多的给!”贾张氏心中不平,咬牙切齿地说。
“秦淮茹,抱上孩子,明天去厂里要个说法!”
第二天。
轧钢厂,财务处。
财务人员正加班加点地核对工时工资,整理财务报表,准备给工人们发工资,门板就“咚”地一声被踢开了。
贾张氏带着秦淮茹和小孙女,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办公室,抬手就掀翻了办公桌。
雪白的纸页翻飞,零零碎碎的笔和橡皮掉了一地,办公室里的几个小姑娘都吓呆了。
这老泼妇,还真有一把子力气!
“你干什么!”财务处主任猛然站起,大喝一声。
“问我来干什么?你们厂里干的好事儿啊!”
贾张氏盘腿往翻到的桌子上一坐,就开始了哭嚎,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你们这些天杀的混账啊,我儿伤还没好,就硬逼着我们出了院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财务处主任气的脸都涨红了。
“你少在这儿耍无赖!你儿子的伤只需要回家疗养就行!居然还赖在医院不走,浪费公家的资源!”
贾张氏一抹脸。
“既然都出了院,我们也不可能自己回去。但是我儿子身体没好就被赶出来了,得加强营养补一补身体!厂里得多给我们赔偿!”
“至少得给我们一千块才行!”
财务处主任被气笑了。
“一千块?贾张氏,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