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肆将人引到院中。
两人坐在石桌上,杜云昶有些奇怪,“你为何把这些事告诉我不怕我与翎王是对立的一方吗?”
叶肆掏出自己藏在桌上的大刀扔在桌上,刀刃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到了吗?你会是对立的一方吗?”
杜云昶惊讶地看着桌上的刀,面色发白,默默后仰,连忙劝阻,“叶公子,这是做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不能乱来啊。。”
“那些明里暗里来打探的消息的另一方,都被我砍了,你要不要来两下?”
杜云昶摇头,倒也不必。
正想着如何证明自己是翎王这边的,突然听到叶肆轻笑出声,“逗你的,师兄留下的簿册已经写了,杜云昶可信。”
叶肆也偷偷去杜府看过杜云昶确实是眼前这人,否则管事也没有机会把人带到翰墨轩,刚进王府就会被宋七他们扔出去。
“王爷如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叶肆没有隐瞒,“放心,已经并无大碍,今日应该会醒,师兄也睡了太久太久了。”
“可惜,我医术不精,我师弟不在身边,不然师兄应该会醒来的更早。”
“现在醒来也不迟,此次科举舞弊至今砍掉了太子的左膀右臂,今日太子党替太子求情,陛下还在发了好大的火,暗中提醒太子党不要太过分。”杜云昶高兴地说。
“只是月贵妃的事,实在是深感悲痛。”
两人正说话,房中突然传出轻响,叶肆回头以为听错了,又发出闷沉的响声,叶肆立刻往回跑,“师兄醒了。”
宋七从树荫中飞出,几人匆忙跑进房屋。
却见宋翎正要半撑着身体坐起身,叶肆上前扶住宋翎,“师兄,你终于醒了。”
宋翎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因为躺了太久,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叶肆扶着他靠在床栏上,“师兄,你没事吧。”
宋翎摇头,看了眼他身后的杜云昶,“你怎么也来了我睡了很久吗?”
叶肆红着眼,用力地点头,刚才还镇定自若的人,这会差点抱着宋翎大哭,“师兄,你已经睡了快一个月了,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宋翎不解,“我不过是在皇宫里晕倒……”
话未说完,那日映衬半边天的大火突然涌进脑海中,“叶肆,我母妃怎么样了?她有没有救出来?”
宋翎紧紧握住叶肆的胳膊,失控的力道,捏的他双臂一阵刺疼。
叶肆欲言又止,“师兄……”
“赵珩人呢,他把我迷晕做什么?不是说我们一起进去救人吗?”宋翎看了眼围在身边的人,并没有赵珩。
“师兄,月姨走了,没能救出来。”叶肆从怀中拿出边角已经被烧的发黄的玉珏,“这是月姨常戴在身边的,是赵珩那夜从火堆里找到交到我手中的。”
“后来我听说,那日的火太大了,进去的几个侍卫,都没有出来,只有赵珩满身是伤跑出来。”
宋翎愣怔在床榻上闭上眼睛,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珏,攥的手心发疼,“查出火灾的原因了吗?”
“宫里给我说法是月华宫烛台倾倒在地点燃了流纱幔帐,又因为那日风大,火势蔓延极快……”
“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想知道纵火的是谁。”
“宫里说是月华宫随侍的宫女,也已经丧生大火中了。”
宋翎睁开眼,沾染着红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极为狠戾,“定案了吗?”
“还没有,大概就是这几天,等到春闱放榜便要定案。”
“在我查到真凶之前,谁也不能定案,父皇也不行,叶肆你扶我起来……”
宋翎正要起身,看着自己握在叶肆手臂上的手腕空空如也,仔细感受,似乎发现身体少了什么东西。
他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昶兄,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叶肆说一下。”
杜云昶连忙把自己怀中薛士钰给的信件放在桌上,“王爷这是薛大人让我给您的,我先放在桌上,今日看到您无大碍那边不叨扰了。”
杜云昶走后,
宋七接到宋翎的示意跟在杜云昶身后走出房间,在暗中护送他回府。
此时,室内只剩下宋翎和叶肆。
宋翎解开自己的衣襟,正要查看后背的蛊虫纹,却被叶肆伸手阻止,“师兄不用看了,蛊虫已经驱除了。”
窗外晴空高照,宋翎却如坠深渊,心如九尺寒冰,寒气四散,“赵珩呢?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肆走下床榻木阶,伏跪在地,“师兄,是我回来迟了。”
他应该听从师兄的话,不乱跑,这样也不会被人引出城,没能和师兄一起去皇宫。
那日,
他发现被耍了,气鼓鼓地跑回来,已经到了黑夜。
刚踏进府门,差点被抱着师兄回来的赵珩撞飞。
跟着他们跑到翰墨轩才发现,赵珩前所未有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