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对于戎口中所说的话则是一头的雾水,他露出一脸的诧异,丝毫不清楚他究竟在念叨些什么。
“父亲……不过万亿年前的恩怨,而且,您也说过眼前的是他的轮回,你现在即使是报仇了,又有什么用?”景云也在一旁劝阻着戎,但她并未上前,她自戎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愤怒,那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露出戎那按捺不住的兽性。
张岚也知道这次无疑是一场恶战,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并示意墨羽他们再后退些距离,接着摆出了一副迎战的姿势。
“若不是你,人族岂能没落至此!”戎咬着牙,接着便又是一副想要上前砍张岚的样子。
“蠢东西,这么些年,智商上没有一点的长进!”张岚的身后,借着冕羽的怂恿,墨羽突然上前几步站了出来,冲着戎怒斥着,“愚蠢,愚蠢至极!”
“你……”戎一听到敢有人这么骂自己,猛地转身瞥了一眼墨羽,他虽然自墨羽的身上嗅到了几分熟悉的气息,但他对于张岚,对于冒充冕羽的愤怒还是在一瞬间便爆发了出来,他拖着手中的巨刃,转而冲着墨羽砍去。
就在戎挥刀之际,一股沙尘暴裹挟着戎手中的巨刃,冲着面前的墨羽袭掠而去。
张岚见状也连忙闪到墨羽的身前,准备将他推开,可没想到,他一伸出胳膊,他的手腕便被墨羽一把给擒住,并依旧安稳的待在原地。
“叮——”
一道寒光闪过,戎手中的巨刃顷刻间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飞斧给打落在地,他自己也被紧接着飞入府中的骨矛给贯穿了肩膀,愣在了原地。
“傻狗,连自己的主子都看不清了吗?”戎的身后,一位披着破烂斗篷的人影闪入了城主府,他一把拔出了那杆贯穿戎肩膀的骨矛,径直来到了墨羽的面前,并双膝跪地,冲着墨羽狠狠的磕了一声响头。
“这……这是什么情况?”张岚眼瞅着有人突然制止了杀红了眼,并径直来到了墨羽的面前跪了下来,也望着墨羽,一脸的懵逼。
“罪臣蛮鳞,拜见吾皇……”那位披着破烂斗篷的人又连连磕了几下响头,这才颤巍巍的冲着墨羽低声禀报道。
他抬头之际,张岚也这才看清了那隐于斗篷之下,如蜥蜴一般的嘴巴,并像蛇一般时不时的吐着信子。
“为何不以人身相拜?”墨羽顿了顿,在耳畔冕羽的指示下,摆出了一副极其正经的架势,冲着面前的蛮鳞质问道。
“当年遭神族生擒,降于神族,无颜再见吾皇。”蛮鳞依旧是跪在地上,并一次又一次的磕着响头,这才敢颤巍巍的回应道。
“你这叛徒,你还敢回来!”戎也顾不得肩膀处那如穿心般的疼痛,他上前一把拎起那柄被打落在地上的巨刃,准备砍了蛮鳞。
但墨羽也仅仅只是按照冕羽的指示抬手动了动手指,戎便心领神会的缓缓退后,撂下了手中的巨刃,瘫坐在了地上。
“朕从未质疑过朕的蛮鳞的忠心,无论过了多少年,你如今即已回到了朕的身边,便不算是背叛朕,只是,暂避锋芒……”墨羽有样学样的模仿着耳畔冕羽的说话方式,他也算是在全校面前当过主持人的,这点胆量他还是有的,并且在冕羽的反复强调下,特地称呼自己为“朕”。
“陛……陛下……”蛮鳞此行来寻找冕羽,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结果同样出乎他的意料,冕羽并没有问罪于他的意思,“罪臣蛮鳞……谢陛下……”
蛮鳞依旧是颤颤巍巍,并又一次的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缓缓的自斗篷之中拿出来一个破包袱,蛮鳞探出如蜥蜴般的趾爪,缓缓的解开包袱,里面则是一个由金丝缝制的布包着的包袱,等到他再次解开那由金丝缝制的布包裹着的包袱时,一柄短刃被保养的特别好,就那么静静摊在包袱之中,那柄直刀的一旁,则还呈有一只单个的护腕,但像是风吹日晒久了,早已褪去了颜色,仅留下墨青色的底色。
“罪臣眼瞅着那些畜生对陛下的遗物反复把玩羞辱,罪臣却身缚锁链,无能为力……”蛮鳞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依旧是跪在墨羽的面前,颤巍巍的捧起了手中的包袱,“幸得神族之中有敬佩陛下者,罪臣方保住陛下的这些……”
“那是朕生前的装备,居然没跟朕一同被炸成渣滓。”冕羽像是自嘲一般的冷笑一声,“那柄直刀,名唤‘荒羽’,是由柒玖那丫头为朕打制的防身之物,你将它拿去,也好施展你那与生俱来的力量。”
冕羽在墨羽的耳畔一边解释着,一边驱使着墨羽缓缓伸出右手,将那柄名唤“荒羽”的直刀拎于手中,而就在墨羽握住荒羽刀柄的那一刻,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的力量,顿时涌上心头,恍惚之中,一位一头红色长发的女子缓缓的托起了墨羽拎刀的右手。
她的手轻抚在墨羽的手背上,墨羽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温暖。
“怎么样,还趁手吗?”女子的声音很轻很甜,如一首悦耳的曲调在墨羽的耳畔萦绕。
“这是……你的过去?”
“这同样是你的过去……她,他们……为朕苦苦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