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拉拢他们？”犬丈死川顿了顿，它很好奇北冥赤玄能给出怎样一个让他们两个都满意的提议。

“不用拉拢，他们也会合作的。”北冥赤玄瞥了一旁的犬丈死川一眼，一脸平静的回应着，她习惯性的空出右手捋了捋右鬓的头发，顿了顿，“兽族的眼线已经跟着流民进到了城中，而他们，也已经与这些眼线发生了冲突。”

“什么？已经有兽族的眼线混到城里了，什么时候的事？”吴俊白也是十分的吃惊，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有兽族的眼线混入了城中。

“若是事事都经由吴大人上心，想必吴大人也得早就落个过劳死的下场吧。”北冥赤玄摊了摊右手，表示无奈，并冲着吴俊白俏皮的摆了摆头。

“死川，你也知道？”吴俊白顿了顿，他望了望十分平静的犬丈死川，它一声不吭，好像并不因此而感到吃惊，不禁开口发问道。

“只是知情而已，况且，我们是同事，互通有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与此同时，北海——

“你的一切研究都进行的很顺利……”刚打发完空青并安排她去休息的黄烽抖了抖肩膀，刚松了一口气于街上的长椅上坐下，一只狸花猫便赫然出现，它端坐在黄烽的身畔，以一种常人无法觉察到的语言与黄烽交流着。

“老师，你干嘛老是以猫的形象现世？”黄烽多少有些不解，毕竟先前在他求学之际，他的老师妄行都是以人偶作为身体，这次却一反常态的以猫的形象。

“那劣等的妖族生命，她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低三下四的侍奉她，陪她玩乐？”妄行并没有理会黄烽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再次开口问道。

“现在的妖族领土有一处遗址，是对付深渊族入侵的古战场，而她则给我带来了一小块残留有深渊族气息的斧刃碎片，老师，这难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吗？”黄烽则是毫无距离感的探出右手搓了搓妄行的猫头，开口解释道。

自打“无”放弃了一举将整个“有”以深渊族等违背法则的种族湮灭的想法之后，“无”便在投放了诸世七劫之后没了动静，而作为能重现并复苏这些悖论怪物的黄烽，妄行十分器重他对于这些悖论怪物的研究。

换句话说，被投放选中为监视者之一的妄行，也正是好奇黄烽那能“有”中生“无”的力量。

而在八年前，黄烽突然找上了它，并希望见识到“无”所创悖论怪物的实力，它赠予了他荒灭的信息素之后，他对于这些悖论怪物的研究便到达了某种痴迷的程度。

“凯维没有死，他被有心之徒弄成了一个更为有趣的东西。”妄行顿了顿，它对于黄烽痴迷的于全世界收集深渊族、虚空族、异生族三族的遗存物的行为并没有过多的评价，它只是要警醒黄烽，让他做好充足的准备。

“喂，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空青已然来到了黄烽的面前，她一脸不高兴的望着坐在街边长椅上撸着猫的黄烽，“我应该告诉过你吧？身为宫廷小丑，你应该时刻待在我的身边，明白吗？”

“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沉溺于情感之中，终会一事无成。”妄行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给黄烽的事情了，它瞥了一眼面前摆出一脸不高兴的空青，不禁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它嗤笑于众生的愚昧，他们为那难以言表的情感如痴如醉，为那有欲所求却故作矜持的状态作呕。

“你……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啊？”黄烽也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他仰起头，望向了空青。

“没什么玩的东西，很快就乏了。”空青无奈的摊了摊手，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而她的目光则自方才一直放在黄烽的身上，未曾挪开一刻。

“这样啊，北海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下次我带你下南洋怎么样？”黄烽当然知道空青话中的意思，这北海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同样作为出海打鱼为生的临海地区，南洋的人家则有一种文绉绉的书生气息，而不像北海，尽是汗酸与鱼腥的综合。

让妖族的公主来这里玩乐，也的确是有些委屈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黄烽完全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空青连忙打断黄烽，她的言语变得有些急切，但她还是在黄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咳了两声，很快的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我的意思是，没有你在一旁给我阿谀奉承，这玩乐确是少了几分乐趣。”

空青说着，见黄烽还没有动身的意思，便在长椅上坐下，坐在了他的身畔，并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腿上，并深情的望着他的侧脸，不再言语。

“咋，咋？”黄烽被空青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又生怕自己会惹她不高兴，搞的她不再帮他搜集残骸，便也不敢回头，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试探性的发问道。

“我记得，你没这么害羞……”空青见黄烽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便主动的拉近了距离，探出了右手轻抚着黄烽的左脸，冲着他的右耳，轻声呢喃着。

黄烽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像是微风轻拂，又像是用羽毛刮蹭着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