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明(虚构),北京顺天府人氏。家中世代军户,爷爷年轻时随李成梁征战辽东,父亲在萨尔浒之战时致残,族兄与兄长牺牲于宁锦之战。陈卫明原来隶属于密云中卫,任将军关守备,现任宣大军一师一旅一团一营营长,是宣大军都指挥同知茅元仪手下将领,三月份时率部移驻将军石关。
皇太极率大军来到将军石关山外,他四处观察了周边地形。
对阿巴泰道:“七阿哥,你率部坚守串岭沟,防止明狗来自平谷方向的攻击。”
“领命!”
对多铎道:“老十五,你率部驻守道古峪,防范随后追击而来的明狗,并接应莽古尔泰和那些蒙古人。”
“领命!”
“其余人,下马,把刀藏在衣物”
此时,陈卫明和手下的兵卒正在城头上值守。
这几天的天气怪怪的,前些天还阴沉沉地下起了雪,忽然天空就停雪晴朗了,现在晚上都是大大的月光,在城头上远眺,周边视野格外清晰。
陈卫明呆呆地看着远方,那是顺天府,家的方向。自从三年前参军到现在,虽然只是在宣府、蓟州一带服役,但陈卫明一直没有回过家,边军的几年拼死搏杀,使得他从稚气未褪的少年成长为沉稳干练的老兵,也使他从一名小小的斥候晋升为统御千人的营长。
陈卫明紧紧记着入伍那天,母亲为他整理行装,穿戴军服,抹着眼泪为他戴上一朵小红花。离开家门前,父亲拄着拐杖对他说:“建奴尽除日,我儿还家时。”
渐渐湿润了眼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脸颊滑落,还在空中便已被寒风吹拂,结成了冰晶,落地无声。
“营长,你咋啦?”亲卫冉小闵不合时宜地问道。
“啊呀——风太大,迷了眼。”陈卫明低头自顾自擦拭着眼角,掩饰似的叫出声,却一眼看到了上山的道路。
在将军石关的碉楼上,无论看向关内还是关外都可一目了然。而此时,陈卫明看到关内那条狭窄的上山通道上,漆黑之中竟然蜿蜒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像一条由无数蟑螂组成的长蛇,悄无声息地向着山上爬行。
“敌袭!敌袭!点狼烟!点狼烟!”将军石关上响起了急促的敲锣告警声,碉楼上也迅速燃起了熊熊烽火,将关内关外映照得亮如白昼。
原本人衔枚马裹蹄,想要悄悄上山的建奴一听到敲锣声全都愣住了。
“妈的!被发现了!全部人随我上!”身为先锋的济尔哈朗怒骂一声,拔刀疾步向上冲。
“城门用石头堵死!火铳、三眼铳、弓弩、火油、万人敌,全部上城!”陈卫明在城头冷静指挥。
上山的道路很是狭窄,只能容纳三人或两马紧密并行,此时上山的建奴全都是步卒。上山通道的尽头,是将军石关前的平地,大约有十数丈的长宽度。
最前面的建奴很顺利就冲到平地上,一眼看到低矮的关隘,兴奋地冲过去,“啊呀——”突然人脚下一空,紧接着纷纷发出痛苦的叫声,吓得后面的建奴急忙止步。
济尔哈朗挤到前面,点起火把看去,只见关前平地上竟然挖掘了三道壕沟,壕沟底下遍布倒插着的锐利短剑,壕沟之间的沟坎也布满了铁蒺藜。
“对着火把放箭!”城头上的陈卫明一看到建奴中点起的火把,果断下令。
济尔哈朗听见拉弓搭箭的声音,顿时起了浑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赶忙退入人群之中。
“嗖嗖嗖……”破风声紧随而至,一个个倒霉的建奴痛苦倒地,惨叫连天。
“继续射箭!不要停!”
济尔哈朗看到那些倒地的建奴,赶忙下令道:“把尸体扔到壕沟里去,填平它!冲过去!”
死亡带来的恐惧或许已经超过了手足兄弟之情和保护同胞尸骸的传统。那些建奴不仅把死人扔到壕沟里,当尸首不够时,后面的人还故意把前面的人推到沟里去。
“你他吗的干什么推我!去死!去死!”一时间,建奴一片混乱,前面的建奴失心疯一般,竟然用刀回身砍向后面的建奴。
济尔哈朗见状,立刻疯狂地叫道:“杀了他们!把他们填到沟里去!”
但是前面的建奴占据着平地,空间更大,兵力展开得也更多。后面的建奴基本就挤在那条小小的上山道路上,兵力和武器都无法展开。两边都只有一小撮人在相互厮杀。
“建奴他们自己打起来了!箭矢抬高,自由射击,射山道上那些人,阻止他们上来!”陈卫明见状,立刻改变命令。
箭矢改变了落点,全部集中到济尔哈朗他们头上。山道狭窄根本无处躲藏遮掩,拥挤推搡间,外侧的建奴被推落下去,发出阵阵惨叫滚落山崖。
“撤下去!撤下去!”济尔哈朗赶紧带着人退下去。
后面的建奴退下山,就剩前面的一小撮约莫数十人还待在关前。他们回头畏惧地看了看关隘,忽然听到“嗖”一下破风声,急忙屁滚尿流就逃下山去。
陈卫明见建奴撤退,长舒了一口气:“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