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民中有人站出来为二人辩护:
“他们是城北李家的两位公子,李老爷在俺们这被呼作李大善人,李老爷在世时从未做出为害乡里之事,还出钱修桥修路,两位公子也曾在灾年时施粥济民,出钱出力帮助父老乡亲,他们一家都是大好人呐!”
李自成看向田见秀,田见秀随即翻开一本账册,道:“城北李家,从他们家仓库中搜出的粮食和钱银确实是最少的。”
李自成闻言,几步走过去,亲自解开李家二人身上的绳索,将人搀扶起来,歉意地道:“抱歉,抱歉,还好没有错害好人,二位今日受惊了,请起!”
然后对田见秀道:“李家的所有财物归还,并从抄获的赃银中拿出三千两补偿给李家公子!”
客客气气送走惊魂未定的李家二人后,李自成手一挥:“开门!”
手下将县衙大门打开,县衙里堆积如同小山的粮食和财物顿时显露在众人眼前,引得人群一阵惊叫和涌动。
李自成连忙大声说道:“闯王慈悲为怀,救济斯民!今天在场的乡亲,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都可以领走十斤粮食和三两银钱!”
“闯王万岁!”
“闯王仁义!”
“天老爷!活菩萨!”
“恩人呐!李将军!”
乡民们纷纷下跪感恩,山呼海啸。
李自成站在高处,心头也是一阵飘忽。
领取粮食和钱银时,乡民们全都被管理得井然有序,一个个从西门排着队过来县衙门口领取,然后从南门离开。
直到天黑,所有人才领取完毕。
结束后,李自成问田见秀:“玉峰(田见秀字),粮食和银钱还剩余多少的?”
田见秀道:“幸好今天来的乡民不算多,估摸只来了三千人不到,俺们手里现在还有两千多石粮食和两万六千多两钱银,以及为数不少的财宝。”
李自成点点头:“找些车马,这些东西全部都要装到车马上,方便随时运走。”
田见秀闻言连连点头。
李自成看向高杰:“英吾(高杰字),你那边怎么样?”
高杰眉飞色舞道:“今日有二百五十六人来投!现在俺们下边已经有超过三百之众啦!”
李自成点点头:“把这些人分作四队,俺们兄弟每人带一队,好生管理,绝不可让他们做出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之事。明天起估计每日都会有人前来投奔,你做好安排。”
“没问题!鸿基哥放心交给我吧!”
接下来几天,李自成留在米脂县,投靠的人纷至沓来,源源不断,手下人数也迅速增加到两千之众。
第三天傍晚,几人聚在一起议事。
李自成道:“命令手下弟兄抓紧收拾一下,俺们今晚连夜离开,前往安塞。”
高杰问道:“鸿基哥这是为何?我们现在每天都有数百人来投,现在离去,岂不可惜?”
李自成摇摇头:“俺们现在手中钱粮有限,米脂贫瘠,难以养活手底下更多弟兄了,况且兵在精而不在多,俺们现在有再多人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旦碰到官兵仍是招架不住的。”
高杰思索道:“不如,我们去打绥德如何?那里是州城,肯定远比县城富有。”
李自成有点头疼地摸着额头。
刘芳亮接过话茬:
“英吾啊,俺们在米脂搞了这么大动静,那绥德知州必然已经知晓,肯定做好了防备。绥德城高墙坚,俺们怎么可能打得下来?而且,如果俺们主动去打州城,把那绥德卫的官兵引过来,俺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高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当晚,李自成一众大张旗鼓地离开米脂县,并告诉城内居民,说他们是前往安塞县,回归闯王麾下。
米脂县城居民也是恋恋不舍地送别了他们。
前往安塞的路上,因为是连夜赶路,看不清路面,所以一行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路上几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田见秀对李自成说:“鸿基哥,起义那天在老家碰到的那个张孟存带着几百号人,自称不沾泥。现在俺们有了自己的队伍,手底下也有几百号人,是不是也该取个霸气一点的名号啊?”
高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哈哈!这个好!俺来给自己取个好听一点的!”
说着就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李自成闻言也是点点头:“俺们揭竿而起出来打天下,也是该有个属于自己响当当的名头。”
田见秀道:“鸿基哥你就该取个皇帝那样的尊号,就像那洪武大帝、永乐大帝啥的!”
李自成摇摇头:“取这样的名头那就是明着喊官府来打你。舅父号称闯王,俺总不能高过他吧?懒得想!就叫闯将好了,反正俺都是要投奔到他麾下的。”
“哈哈!俺想到了!”
高杰忽然一拍脑袋,高兴地说:“俺就叫翻山鹞!那鹞鹰那么凶猛,还是个能翻山越岭的鹞鹰,以后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