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舒在皇后宫里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到沈宅。
她到家后没多久,皇上就让郑公公领着内务府的人,去给沈忆舒送去属于郡主的服装和仪仗,以及食邑千户的户籍册子。
同时,内务府抬着“仁嘉郡主府”的牌匾,将原本的“沈宅”换了下来,将郡主府的牌匾高高挂上。
沈忆舒给了赏钱,把内监们送走了,随后她说道:
“把紫苏叫来。”
“姑娘找我?”紫苏很快来了。
沈忆舒从袖中拿出一沓纸,递过去,说道:
“这是皇后娘娘所穿的衣裙样式,所用布料的材质,你拿去绣衣坊,让绣娘们在三天之内,赶制一批同款衣裙出来。”
“是。”紫苏接过这些图样,仔细收好。
“另外,吩咐济世堂,让他们对照这张单子,将收进来的药材给我留一批最好的,我有用。”沈忆舒又递过去一张纸。
“好的,姑娘还有其他吩咐吗?”紫苏应承着。
“从珍宝阁挑一套漂亮且独一无二的首饰头面,用合适的匣子装好,作为送给太后的寿礼。”沈忆舒最后吩咐着。
紫苏一一应下,见沈忆舒再没别的交代,便赶紧去办事了。
接下来几天,沈忆舒交代的事情陆续被办好——
紫苏挑选了珍宝阁季良大师亲手制作的首饰头面,一套头面总共二十六件,包括笄、簪、钗、步摇、华胜等等。
全部都是非常漂亮的红宝石,打磨地光滑透亮,晶莹圆润,又经过季良大师亲手制作,镶嵌其中,当真是美轮美奂。
这套首饰头面,富丽堂皇,充满了贵气,送给太后娘娘当寿礼正好。
另外,皇后的衣裙也对照图纸做好了,绣衣坊的绣娘们三天之内赶工,终于做好了十套。
虽然没有全部完成,但目前这十套也够用了。
再就是济世堂将沈忆舒需要的各种药材,送到了郡主府。
沈忆舒闭门三天不出,用这些药材和一些花草香料,调配出了一种与寒栖花味道非常相似的香膏。
弄好这一切之后,沈忆舒带着红玉和绿柳,以及好几个箱子,进了宫。
她有随时可入宫的腰牌,还有陛下赐的龙纹玉佩,宫门口没人敢拦着她,甚至还主动派人帮她把东西送到了凤栖宫。
“参见皇后娘娘。”沈忆舒行了礼。
“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遍,见到本宫不必行如此大礼,你怎么就说不听呢?”皇后赶紧拉住她。
“娘娘,礼不可废,陛下赐我龙纹玉佩,允我内宫行走之权,我更要知礼守礼,才能不给其他人留下话柄。”沈忆舒道,“只有我不出错,才不会被人说是不知尊卑,也不会连累娘娘落得个管教不善的名声。”
皇后听了这话,感慨的叹了口气:
“还是你心思细腻。”
沈忆舒笑了笑,随后说起自己的来意:
“娘娘,我已经让绣衣坊按照您日常服侍的样式,赶制了一批全新的衣裳,以后您就穿我带来的这些。”
“从前那批一模一样的旧衣,也不要丢了,还是让宫婢们一切如常,继续熏那寒栖花的香膏便是,营造一种您什么都没发现的假象。”
“好,只要能让本宫的身体恢复健康,你怎么说,本宫便怎么做。”皇后点点头。
这时候素枝却开口道:
“奴婢见这些新衣不多,哪怕一日换一件,也只能撑十天。”
“先撑十天,剩下的衣服,绣衣坊正在赶做。”沈忆舒解释道,“这次时间紧,来不及做更多。”
“对了,阿舒,寒栖花的香膏是有味道的,本宫穿新衣出去,若是没有味道,岂不是也会被人察觉?”皇后问着。
“臣女早就想好了。”沈忆舒拿出一小罐香膏,“娘娘,这是臣女自己调制的香膏,味道与寒栖花香膏非常相似,足可以假乱真,您每日抹一些在手腕上,行走间依旧会有冷香散出,不会被人察觉。”
沈忆舒拿了香膏,随即还把香膏的配方给了皇后,又道:
“这是新香膏的配方,娘娘可找信得过的太医查验。”
皇后闻言,讽刺一笑:
“太医?从那日你诊断出本宫不孕是因药物所致之后,那些个太医,本宫就再也信不过了。”
“这么多年,竟无一人察觉到本宫身体有异样,这些太医究竟是皇宫的太医,还是她清宁长公主的太医呢?”
“若非你出现,本宫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沈忆舒有心想说,这寒栖花非常小众,而且大安国境内不怎么常见,很多太医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但转念一想,这些太医之中,未必没有清宁长公主安插的人手,她还是不要贸然开口了,只提议道:
“娘娘既信不过太医,不妨让定国公府派几个可靠的婢女,进宫伺候,最好是要懂医术、通拳脚的。”
皇后听了这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