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宴席是在川城某高档餐厅办的,周思卿与欧阳望舒赶到的时候,其他宾客已经落座。
“思卿,这边!”
刚进门,五婶岳淑娴就站起身来招手。
那边正好有两个空位,周思卿拉着欧阳望舒一道落座。
“战京呢?他没回来?”
岳淑娴四下环顾,看到只有周思卿一人,她忍不住疑惑说道:“不应该啊,我沈辽说战京这几日一直都没在队里!”
“是有什么重要任务吗?”
作为军属,大家的思想觉悟都很高,当孟战京没有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他在执行任务。
压根儿就没人往其他方面去想。
若是从前,周思卿必定也会这么想,甚至抱着宽容谅解的态度。
可现在……
周思卿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侧身逗着姚蓓蓓怀里的孩子。
“你和战京是不是闹矛盾了?”
趁着长辈在说话,姚蓓蓓压低声音问道:“你情绪不对劲!”
“有吗?”
周思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你少找借口,你有心事,而且还是大事儿,沈辽回家唠叨了好多次,说战京最近状态有问题,他担心得很!”
姚蓓蓓低声说道:“京城那地方繁华,别让战京在那种地方迷失自我犯了错,他这身份,一旦犯错可不得了!”
你看,连孟沈辽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察觉到孟战京的异常,足以可见他变得有多么让人陌生。
周思卿心里沉甸甸的,以至于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有。
一道又一道精美菜肴上了桌,周思卿漫不经心拨弄着鱼刺,忽然,身后传来孟沈辽的声音。
“战京,你怎么迟到这么久?”
片刻,孟战京的声音传入周思卿耳中,像是一枚钉子扎进她心尖。
“临时有点要紧事!”
要紧事?
那个身材玲珑的女人就是他的要紧事呗!甚至要紧到在自家七哥的婚礼上迟到这么久!
思及至此,周思卿嘴角撇过一抹冷笑,带着嘲弄与悲凉。
欧阳望舒看到了,心里满是对周思卿的同情。
她在桌下轻轻拍着周思卿的腿,说道:“要不要我陪你先走?”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躲着他?该心虚的人是他!”
周思卿挺直腰背,将盘子里的菜塞进自己嘴里。
“战京,过来坐,和卿卿坐一桌!”
岳淑娴招呼着孟战京坐在自己位置上,她则拿着自己的餐具去了其他桌。
而姚蓓蓓也挪了位置,于是周思卿与孟战京挨在一起。
周思卿依然低头吃菜,像是没有察觉到孟战京的到来,她眉眼冷清淡漠,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
孟战京怔怔看着周思卿,半晌才说道:“卿卿!”
片刻,周思卿挑起眼皮看了孟战京一眼。
她有满腹的话想要说,有谴责痛骂孟战京的狠话,有哀求挽留孟战京的情话,甚至想不顾一切戳破那层纸,让所有人知道孟战京的真面目。
可到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抹笑。
一抹没有温度与情绪的笑,虚假到极点。
“怎么现在才来?”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与孟战京说话,还不忘给他擦去额头的汗。
“这才几月份,怎么出汗了呢?”
周思卿的手触碰到孟战京额头那一瞬间,他的身躯猛然一颤,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手。
就这样,周思卿的手僵在半空里,片刻她笑了笑收回来,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狗东西!”
一旁的欧阳望舒看不过去,摔了盘子怒骂。
“望舒姐,你尝尝这个!”
周思卿及时给欧阳望舒夹了一颗丸子,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脏话。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新娘子要来给我们敬酒呢!”
她在笑着说话,却让欧阳望舒心疼到极点。
是,今天是岳枣宜的婚礼,不管天大的事儿,都不该在这个场合发作!
可孟战京凭什么欺负周思卿?
这个狗东西又有什么资格欺负周思卿?
很快,岳枣宜和孟卫东端着酒杯过来,第一杯酒就是敬给周思卿的。
“战京,你别傻坐着啊,人家卫东两口子来敬酒,你不能让你老婆替你挡酒啊,赶紧的!”
隔壁桌的孟沈辽笑着踢了孟战京一脚。
不等孟战京开口,周思卿已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七哥,枣宜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主动敬孟卫东夫妇。
周思卿喝得豪爽干脆,让一众宾客直拍手叫好,宾客称赞孟战京有福气,娶了个能文能武的老婆,连挡酒这种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