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岳青民与孟澜海还有周君堂就启程赶往东北边境,与之一起的,还有周思卿。
让周思卿同行,是岳青民的意思。
虽然知道周思卿还有课业,但事关姐夫的遗骸,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你放心,我给你们学校的校长专程打了招呼,最多一个星期咱们就赶回京城,到时候让陆时景给你多补补课,保证不影响你的学业!”
赶往东北的飞机上,岳青民一脸歉疚。
“没关系的,岳叔叔,您不用这么抱歉,我也希望李伯伯能早日回到家乡!”
周思卿温和笑道。
“老周,你家这闺女真好呐!”
岳青民眼巴巴说道:“算下来,我家儿子比你家闺女大三岁,你看这……”
“哎哎哎!”
一旁的孟澜海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岳青民的话。
“你当我是死人吗?你是不知道卿卿是我家儿媳妇吗?当着我的面撬墙角,老岳你这人品有问题!”
孟澜海笑着抗议道。
“我连夜打听过了,你儿子欺负了人家思卿,所以她才来京城的,川城都传开了,说战京准备离婚呢!”
岳青民一摊手说道:“既然都要离婚了,那就各自嫁娶呗,反正我先表个态啊,我儿子不介意思卿结过婚!”
“呸你!”
孟澜海骂道:“你儿子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算卿卿和孟战京离婚,我也不同意卿卿嫁给你家儿子!”
“你这话说的,我不同意啊!”
岳青民反驳道:“虽然我家那小子玩心重,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靠谱的,我敢保证他见到卿卿之后肯定会喜欢她!”
“到时候还有我给卿卿撑腰,她还能受委屈?”
说到这里,岳青民阴阳怪气说道:“反正搁我这里,是绝对不会让卿卿再经历川城那些事儿,我听着都生气呐!”
这就是杀人诛心了……
孟澜海一时无语,半晌跺脚骂道:“你个老匹夫!”
一旁的周君堂和周思卿喝着茶水看热闹……
很快,飞机抵达了哈城。
早已有岳青民的战友驱车在机场迎接,没有在哈城停留,他们驱车直奔距离哈城百公里之外的西山屯。
“你们这行程太匆忙了!”
岳青民的战友叫龚彬,在东北某军任总参谋长。
龚彬亲自开车,说道:“原本我是想让你们在哈城住一晚上,品尝一下我们当地的特色,明天清早再出发……”
“没时间啊!”
岳青民眯眼看着窗外的景色,声音微微低沉。
“我一想到我姐夫在这里度过了几十个寒冬腊月,我的心就格外难受。”
“我姐夫喜热不喜冷,他最大的理想就是退休后带着我姐去南方定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然而世事无常,最怕冷的姐夫最终葬身在极冷之地,而且还那么多年……
“你们这次的消息准确吗?”
龚彬有点担忧。
过往这几十年,岳青民来东北寻找李仁甫骸骨的次数很多,每次都是带着希望前来,最终失望而归。
龚彬担心这次又无功而返。
“这次肯定能行!”
岳青民看着坐在后排的周思卿,他心里充满了希望。
“我姐夫给我们指引了方向!”
听到这话,龚彬笑。
“哟,你可是从来不信这一套的,现在怎么着?年纪大了,思想转变了?”
岳青民笑笑,说道:“这不是封建迷信,这是亲情的牵绊,哪怕阴阳相隔,这份牵绊也难以斩断!”
车子是五人座,龚彬是司机,岳青民坐副驾驶,周君堂坐在后排中间,周思卿与孟澜海则坐在靠窗两边。
一整天的跋涉,让周思卿疲惫不堪。
车子出发没多久,她就靠在父亲肩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只要有周君堂在身边,她就睡得很香,李仁甫更是无法进入她的梦境。
可此时,她看到李仁甫。
不似之前的倜傥与从容,李仁甫看上去明显有些虚弱。
“你爸对你的守护信念太强了,要想穿过他的屏障接近你,几乎要了我半条鬼命!”
李仁甫苦笑,说道:“前面五公里的跨河大桥有危险,让青民停车绕路!”
猛然之间,周思卿睁开了眼睛。
她几乎下意识说道;“前面是不是有跨河大桥?”
“对!你来过?”
龚彬扶着方向盘,透过内后视镜看着这个自打上车就睡觉的小女孩。
他好几次都想问岳青民,为什么带了这么个小姑娘一起前来……
“大概再四五公里就到跨河大桥了,桥上的风景很好,你可以好好欣赏我们东北秋天的美景!”
龚彬笑着说道。
“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