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卿在卫校念书时,也曾有过自己的喜好,比如跳舞。
彼时学校外面有个舞厅,她课后在舞厅里打工做服务员,闲暇时跟着学了一点皮毛,连女老板都夸奖她有天赋。
只可惜家境贫寒,由不得她按照喜好生活。
后来嫁给林淮,林家极其严苛的家规,更是没有让她肆意过一时半刻。
此时与刘南枭这一段略带生疏却畅快淋漓的交谊舞,让周思卿身上的枷锁尽数脱落。
一曲毕,她脸颊绯红谢幕退场,眉宇间神采飞扬,明媚到让人挪不开眼。
虽说周思卿与刘南枭这段所谓的缘分没有结果,但因为这段肆意快活的舞蹈,让现场气氛很是热烈。
已经有会跳舞的地方女青年主动请缨上台,甚至还先发制人点了一名自己提前相中的连级军官。
主持人插科打诨一番调侃,一对年轻男女都怦然心动,甚至女青年当场表示愿意和这位连级军官处对象。
后台,周思卿没有即刻回到座位上。
“刘政委,你能帮我问黎先生要个签名吗?我和甘棠都很喜欢他!”
周思卿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话,刘南枭爽快答道:“没问题,一会儿散场后你们先别走,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们和黎先生拍个合影!”
周思卿大喜过望。
“真的吗?真能与黎先生合影?太好了!”
她刚跳完舞,脸上带着薄薄的汗,呼吸略微急促,以至于身体起伏明显,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带着清晨芬芳的露珠。
刘南枭掏出手帕递给周思卿。
“擦擦汗!”
从后台返回到座位上时,周思卿再次与孟战京视线碰撞。
在孟战京伸手准备抓她手腕时,周思卿先一步甩开,淡淡“哼”了声。
她的裙摆拂过孟战京的指尖,似乎带着独属于她的香味,撩拨着他那颗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心。
于笛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种身份还在孟营长面前摆谱拿乔?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呢!”
原本,孟战京秉持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不想和于笛翻脸发火。
可听着她无休无止污蔑周思卿,他终于动了怒。
“她敢在我面前摆谱拿乔,那也是被我惯出来的,我对她有无限的忍耐与纵容,哪怕她骑在我脖子上放肆,也依然不影响我对她的宠爱。”
盯着于笛的眼睛,他一字一顿说道:“这一切与你何干?你以什么身份指责她?怎么?嫉妒了?”
于笛论起来也是名门世家,虽然家境不如孟战京这般显赫,但在川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从前都只有别人捧着她的份儿,何曾有人敢这样戳她肺管子。
可现在,孟战京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孤女,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这般打她的脸,简直是奇耻大辱。
“孟战京,我只是仗义执言说实话罢了,你我都是名门之后,不该被这种女人拉低身份拖后腿,是,忠言逆耳,但我是为你好的!”
孟战京嗤笑,眼底带着一抹戾气。
“这话你自己信吗?别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你卑劣肮脏的内心,你在想什么,我看得很清楚!”
他起身,阴森说道:“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在我眼中,你连给周思卿提鞋都不配!”
于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孟战京穿过人群走到周思卿身边,不在乎那个女人的冷脸,硬是赶走她的同伴,坐在了她身边。
于笛咬碎了牙。
一旁的朱瑾微却淡声说道:“于笛,孟营长的话没错,你趁早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根本不知道孟营长和周护士的感情有多深!”
他们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他们同生共死双向奔赴,那是无人能取代的爱!
于笛不服,正要嘲讽朱瑾微是周思卿的走狗,却看到一个军官被主持人请上舞台,是独臂连长董宝根。
“董连长,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您的英雄事迹!”
主持人望向董宝根,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心里有些酸涩,眼眶也有点热。
董宝根有点局促,说道:“我那点事迹不算什么,那些牺牲在战场的同志,那些为了国家疆域付出生命的烈士,他们才是真的英雄!”
他的眼神坚定无畏。
“还有那些因伤复员的战友们,他们秉守着“若有战召必回”的承诺,一日从军终身报国,这是每一个热血军人的誓言。”
这一番话激昂壮阔,台下掌声如雷,不少女青年更是投来仰慕的眼神。
于笛有些不耐,忍不住冷笑。
“一个残废而已,有什么可鼓掌的?”
朱瑾微冷着语调说道:“就凭你今天这句话,于笛,你不适合做记者!你根本不知道董宝根经历过什么!”
就像于笛不知道孟战京与周思卿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