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刘南枭每天都领着刘潇枭来医院。
他像是对周思卿颇为了解,每次带的东西都很合周思卿喜好,这让孟战京心底产生了极强的危机感。
而且不光孟战京恼火,李镇疆也对刘南枭意见很大。
嗯,崇拜刘南枭的人不止周思卿,还有甘棠。
甚至甘棠比周思卿更疯狂,在得知当年的偶像就是刘南枭时,每天掐着点来病房搭讪,那双眼睛里的小星星,好家伙,李镇疆看得一清二楚。
“你就不管管?”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周思卿与甘棠用崇拜的眼神倾听刘南枭说话时,李镇疆把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我踏马要是能管,现在至于和你站在一起吃飞醋吗?”
孟战京咬着牙说道。
“不然一会儿弄个麻袋,给这货套起来揍一顿?”
李镇疆挑眉说道。
但似乎不妥,不提刘南枭是京都刘家的孙子,只说人家政委的军衔,这要是被套了麻袋,只怕赶明儿他就得被关禁闭。
想想还是算了。
病房里,甘棠正在回忆卫校时的趣事。
“刘班长你别谦虚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那时候全卫校的女生有一个算一个,择偶标准都是以你为标准的!”
甘棠碰了碰周思卿的肩膀。
“哎,你还记得咱们宿舍老大吗?自打听完刘班长的演讲,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刘班长,说梦话都在喊‘刘班长,我喜欢你’!”
刘南枭失笑,说道:“有这么夸张吗?我真像你说得那般受女孩欢迎?那思卿呢?思卿觉得我怎么样?”
“甘棠不是说了嘛,您是我们卫校每一个女孩的偶像!”
周思卿笑着说道:“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战争如此残酷,也第一次知道军人如此伟大。”
说这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扭头望向站在门口臭着脸的孟战京。
“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嫁给英雄。”
在她心里,孟战京就是踏云而来的英雄,将她从噩梦中救了出来。
孟战京感受到周思卿的心意,脸色顿时阴转晴。
“哎,听到了没,我媳妇儿夸我呢,说我是她的大英雄!”
前一刻还与李镇疆同仇敌忾的战友下一刻就被妻子的糖衣炮弹俘获攻陷,高兴到差点找不到北。
李镇疆生无可恋翻了个白眼。
嗯,敢情就甘棠这傻女人还一门心思沦陷在对刘南枭的盲目崇拜里,丝毫不顾及他受伤的心灵。
看来他得再去找未来岳父岳母告告状诉诉苦卖卖惨,让他们好好管管甘棠这没心没肺不懂情趣的女人!
聊了一阵子闲话,只听外面传来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
片刻,当张吉祥抱着已经咿呀学语的儿子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周思卿眼底一阵喜悦。
“张医生,你怎么来了?”
她忙不迭起身迎过来。
到现在,周思卿都记得当初奔赴战场时,张吉祥蜷缩在闷罐车里哭泣的场景。
那漆黑的夜,那轰隆作响的列车,还有张吉祥颤抖的肩膀与哽咽的低泣,让那趟行程格外压抑与悲凉。
后来在前沿阵地,在张吉祥丈夫牺牲的地方,她捧起黄土装在手帕里,说是要带她丈夫回家。
许多感情没办法用语言描述,甚至什么都不必说,她就那么站着,眺望远方,也能让人感到悲凉与痛苦。
但从前线回来之后,张吉祥似乎释怀了。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将自己困到牢笼里,而是一点点张开双臂,迎接这个人世的温情与热闹,譬如此刻。
张吉祥脸上带着恬淡温柔的笑,将手中的水果和罐头放在桌上。
“早就说来看你,但孩子闹腾厉害,一直没腾出空来。”
提及自己已经十个月的孩子,张吉祥的眉梢眼角带着母性的光辉,温柔慈爱。
“后来想想,我要是再不来探望,你就该痊愈出院了,这不,就带着这个小拖油瓶过来。”
张吉祥的儿子长得很是白嫩,胖乎乎的脸蛋儿,嘴角还淌着口水。
周思卿和甘棠喜欢到不行,二人争着抢着抱孩子。
到最后,小家伙忽然使坏撒尿,淌了周思卿一裤腿儿。
“哎哟,这可是好兆头哦!”
张吉祥拊掌大笑,一边给孩子换尿片,一边说道:“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说法,这新媳妇迟迟怀不上孩子,就多去抱抱别人家的小孩。”
“这要是孩子尿她身上,哎,说明沾了孕气,就快要怀上了!”
说罢,张吉祥冲孟战京道喜。
“提前恭喜孟营长当爸爸呀!”
孟战京高兴到合不拢嘴,连声说道:“那就借张医生的吉言,争取让我媳妇儿早日怀孕,嗯,但我喜欢闺女!”
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望向刘南枭,眼底带着挑衅和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