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卿发烧了,从她在火车站晕倒至醒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
现在醒来,那场梦还像是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不断回放。
“妈!”
她想起梦里的场景,一把拉住正在给她擦脸的王雪绒。
“妈,你最近有体检吗?”
虽然突发心脏病是因为悲伤过度引起的,但最终原因肯定还是王雪绒的心脏之前就多少有点问题。
王雪绒含糊其辞说道:“体检了,没什么大事!”
“那就是有事?”
梦里王雪绒栽倒在孟战京墓前的情景历历在目,周思卿不敢有半点马虎。
“就……就你们之前都不在家,我有过几次心绞痛。”
原本不想说这些的,毕竟丈夫刚回来,毕竟儿子媳妇都很忙。
都是些小毛病,她也吃了药,不值当专门说出来让大家担心的。
心绞痛!
这就说得过去了。
这一世的孟战京安然无恙回来了,没什么过于悲伤的事做诱因,所以王雪绒没有发病。
但这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呢?
一旁的孟澜海听到这话,当时就急了。
“心绞痛还是小毛病?王雪绒,你还是个医生呢,自己都不知道严重性吗?”
一向稳重的孟澜海差点跳起来。
“检查!现在就给我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有病治病,再不行就提前退休!”
他也不在乎儿子和儿媳在场,连推带抱的将王雪绒带出去。
“改天呗!我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呢,哎……孟澜海你个王八蛋,你松开我!”
……
婆婆的声音逐渐远去,显然,她最终拗不过丈夫,还是被拖去门诊检查身体了。
病房里只剩周思卿与孟战京。
“卿卿,你做什么噩梦了吗?怎么一直在流泪?”
孟战京用指腹温柔拂过周思卿眼角的泪痕,即使醒了,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像两颗小桃子。
不知道小女孩在梦里受了多么大的委屈,眼泪似乎流不完,像是个小水人。
周思卿不说话,只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孟战京,把脸埋进他怀中。
虽说二人这些日子也没少干没羞没臊的事,但那也是回到卧室关上房门啊。
此时在医院病房里,虽说没有其他人,但……
病房门就那么半敞开着,随时都有医生护士推门进来。
再看看他俩这姿势。
周思卿躺在床上,双臂紧紧搂着他的窄腰,像是环胸似的,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他双手撑着病床,以一种别扭又暧昧的姿势伏在周思卿身上。
啧,怎么瞧都怎么像是在耍流氓。
怕什么就来什么。
孟战京还安抚好媳妇儿呢,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卧槽”。
回头看,李镇疆正背过身去,抬手捂住了甘棠的眼睛。
“别看别看,少儿不宜!”
甘棠在李镇疆怀中胡乱挣扎,却无法挣脱男人的大手,只得咬着牙骂人。
“咳,那什么,需要我帮你们关上门吗?”
李镇疆大笑着说道。
听到这笑声,周思卿忙不迭松开了孟战京,有些慌乱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知道少儿不宜要回避,你踏马杵在门口做什么?当电灯泡吗?”
孟战京笑骂,顺手将周思卿扶起来一些,给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行了,滚进来,你以为老子会让你免费观看少儿不宜的剧情吗?”
这话着实不要脸。
李镇疆终于松开了骂骂咧咧的甘棠,却被甘棠狠狠掐了一把。
“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你个流氓!”
嘴上骂着流氓,但甘棠的脸却不争气红了。
她长这么大,除了自己亲爹之外,头一次和别的男人这样……肌肤相亲。
进了病房,甘棠看着脸色依然苍白的周思卿,担心到不得了。
“怎么就发烧了?昨天下班不是还好好的吗?”
走到病床前,甘棠抬手试探着周思卿额头的温度,还好,不那么烫了。
“听说你是在看到烈士骨灰盒时晕倒的,该不会是被……被那种东西缠上了吧?”
很小的时候,每次只要村里有人去世,她都会发烧生病难受一场。
后来奶奶找了神婆,人家说她天生体虚神弱,容易被鬼魂缠上。
“哎哎哎,甘棠你胡说什么呢?那些东西是什么?都是烈士,都是我们的战友,他们怎么可能吓唬老百姓呢?”
李镇疆捂住了甘棠的嘴,生怕这女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倒是没说错。
都是陵园,都是葬了死人的地方,可只有经过烈士陵园时,哪怕深更半夜四下无人,也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