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洪水?两个人?
周思卿短暂失神后,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震惊到想要坐直身体,却被孟战京压在心口,无法动弹。
“你……你就是我第二次救起的小孩?”
用“小孩”来形容那时候的孟战京,一点都不违和。
她记得很清楚,第二次捞起的少年很瘦很轻,皮肤更是白得吓人。
当时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在将“小孩”拖上岸后,她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小孩?我哪里是小孩?嗯?”
孟战京对这个称呼很不满,张嘴咬了一口。
“我只是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得瘦而已,你看我现在……哪里小了?”
“疼!”
被咬在隐秘处,周思卿忍不住轻哼,也说不上来是疼还是其他的……
“我在医院住了很久,我爸妈也在四处打听救命恩人的消息,一个多月后才知道是你。”
“我爸妈拎着东西上门道谢,可……”
说到这里,孟战京苦笑几声。
“或许是因为他俩穿得太朴素,又或许是他俩拎的礼物太简单,以至于你爷爷有些嫌弃,连门都没让进!”
但其实,父母当时除了拎几样点心之外,包里还揣了五千块钱。
那是父母一年的工资,只为酬谢儿子的救命恩人。
他们表明该来意后,周思卿的爷爷拒绝让他们与孙女见面。
“为了救你们儿子,我孙女伤得很重,她治病的钱都是亲家出的,你们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
“救命之恩就不用谢了,以后别打扰我孙女,她未来婆家规矩多!”
……
听着孟战京这话,周思卿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这这这,还有这一茬吗?
可爷爷到去世都没提过这一茬,而她救人也并非为了索恩,便没再往心里去。
“所以我救人时丢失的头绳,是被你拿走了?”
周思卿抓住了重点。
“嗯,我这不是得留点线索好找你嘛!”
孟战京理不直气也壮,说道:“你身上能留下的只有那根头绳,我趁着你昏迷,便扯了下来揣进兜里。”
听到这话,周思卿被气笑了。
这狗男人有力气扯她头绳,都不知道赶紧救她?
像是看穿了周思卿的心思,孟战京说道:“在救援的人赶来之前,我可是给你做了很久人工呼吸的!”
人工呼吸……
周思卿哽了一哽。
原本还以为她的初吻是在小楼那一晚被自己送给孟战京的,搞了半天,呵……
早八百年就没初吻了,还是在她昏迷不知情的时候。
“那初三那年的午饭呢?又是怎么回事?”
周思卿知道时间紧张,现在不是研究初吻的时候。
她抓住重点继续追问。
“知道你与林淮订婚,我父母便不让我再去打扰你,怕给你带来困扰,但……但我依然时不时偷偷去看看你。”
起初只是以救命恩人的心态去瞧瞧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境渐渐就变了。
他们二人在同一所学校,她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
周思卿不知道孟战京的存在,可孟战京却默默在她身边守护着。
她回家路上被校外小流氓欺负,于是他差点将那几个流氓打死,又每天晚上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直到那天经过她教室门口,听到她趴在甘棠肩上哭诉。
“你说你想吃妈妈做的饭,你没妈妈,但我有妈妈,我想着反正都是妈,味道应该差不多,就回家找我妈商量了。”
哪里是商量?
分明就是交易,亲妈答应每天烧饭,但他也得保证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且高考时不许报考军校。
嗯,他之后确实每次考年级第一,但最终高考报志愿,还是瞒着母亲读了军校。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还让甘棠一起瞒我?”
周思卿心中有种道不出的委屈。
如果她早就知道孟战京的存在,或许,或许会早早喜欢上他,就不用死耗在林淮身上,最终落了那么个惨死的下场!
“这不是怕你多想嘛,怕你以为我是在同情可怜你,怕你那未来婆家为难你……”
说到这里,孟战京忽然有点生气,直起身来又咬住周思卿的唇。
“你个没良心的!”
这男人大约是属狗的吧,爱咬人不说,还一言不合就翻脸,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既然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那干嘛那一晚忽然就不忍了?不应该继续默默奉献吗?”
周思卿推开孟战京,眼底带着一点笑意。
“不想忍了,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想你被欺负!”
再次埋首于周思卿怀中,孟战京的声音带着一点被满足的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