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
“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金玉楼,鸿运当头包厢。
丁猛一手举杯,一手提着酒壶,库库喝了好几杯。
他原是住在红泥巷,金玉楼不常来的。
但由于今夜裴礼到了的缘故,金玉特意派人去给丁猛传了消息,后者这才连夜赶来。
由于是酒席中途到场,丁猛这是主动罚酒。
裴礼天眼通打量着丁猛。
短短几个月不见了,丁猛不仅长高了不少,而且身体愈发强壮了。
呈现倒三角状的身材,肌肉虬结,给人的压迫感很足。
另外,裴礼今年已是十九岁,而丁猛才十七岁,想来后者的身高还能往上窜一窜。
下次见面,怕是在身高上,丁猛便能压裴礼一头了。
“咕咕咕!!”
丁猛一连罚酒数杯,脸不红气不喘,与年前在红泥巷时,大不相同。
想来丁猛体魄锤炼没落下,酒也没少喝。
安秋池笑道:“丁猛小兄弟年纪不大,酒量倒是不小。”
丁猛嘿嘿一笑,不知如何回应。
身旁,裴礼开口介绍,“他名安秋池,是煎雪楼的读书人。”
“原来是煎雪楼的安大哥,简直如雷贯耳啊,”
丁猛抱拳一礼,“只可惜我每日的时间都排的满满的,一直无暇去煎雪楼。”
安秋池问了一声,“你来魏水城多久了?”
“大半年了。”
“来这么久该不会还没在魏水城逛过吧?”安秋池狐疑。
丁猛挠了挠头,“嘿嘿。”
“改日你找个时间,我带你在城里逛逛。”
安秋池拍着胸脯,“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哪哪都门清。”
丁猛自然是笑着点头,但他心知这个时间不好找。
而后裴礼再度介绍了谭嘉誉与丛山。
虽然都是第一次见,但都是名头极响的天骄。
丁猛当初在金山镇时,就没少听说书人提到剑宗谭嘉誉,名头之弱于昔日的大虞四大天骄。
至于丛山,这个名字就更响了。
剑道魁首的弟子,不久前还获得了剑帝佩剑认可。
丁猛站了起来,对三人郑重一礼,心有激雷,生出一股豪迈之感。
世人皆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与天骄把酒言欢的,也肯定是天骄。
没来由的,丁猛看向裴礼的眼神愈发敬重了。
这一顿酒吃下来,各方尽兴。
途中一直在后厨忙活的丁玲也来过一次,以茶代酒共饮了一杯。
临离去时,她言后厨还有道“群英荟萃”,想要丁猛去端一下。
可丁猛刚要起身,丛山便伸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丁玲羞答答的出了门,丛山便也走了出去。
对此,裴礼浅笑一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与此同时,
杨端已经赶到了幻音楼。
不过他毫不掩饰的大宗师气息,老早就被陈白凤发现,直接给堵在了院墙外。
杨端常年往来于登州与明州,而幻音楼又声名在外,前者与陈白凤自然早就认识。
“陈掌柜。”
杨端轻笑道:“大家好歹相识一场,不说坐下来喝一杯,连幻音楼都不让进,这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你若是来我幻音楼捧场的,那该有的待客之道自然不会少。”
陈白凤意有所指道:“可你若是有什么别的意图,那就不好意思了。”
杨端脸上的笑意收敛,“临渊杀的那个,是我侄儿,此事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说罢,他话音一转,“况且,临渊在你幻音楼杀人,陈掌柜不准备给我个解释吗?”
“我一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扛手不提的,临渊要杀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白凤将额前一缕青丝挽至耳后,很是风情万种的模样。
“即如此,也罢,此事便由杨某自行解决。”
杨端说罢,便欲往幻音楼而去。
怎料,陈白凤莲步轻移,再度挡在了他身前。
杨端眉头一蹙,“陈掌柜这是铁了心要包庇临渊?他可是烟雨楼反贼!”
“什么反贼不反贼的,我不懂。”
“我只知道,如今大虞各州都在打仗,明州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朝廷连内部的反贼都肃不清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烟雨楼。”
“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的反贼,没准就成了明日的忠臣,谁又说得清呢。”
陈白凤倏地话音一转,“倒是你,趁着明州内乱之际,一船来了一船又走,我怎么感觉有点釜底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