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银白色的眼睛重新看向污染体们。
暗红色在它们的表层涌动,而莹白色则藏在内核之下,浓度远比普通人更高,却未变成单一的属性,
刚刚开始改变的呈现出暗沉的色调;而那些已经进化许久的,颜色则更加鲜明。
虽然外表已经扭曲,但能量的本质却依然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它们只是力量浓度更更高的人类,但仍然并未变成单一的模式,虽然有着血脉的联系,但尚未变成她的族群同伴。
……做一些尝试。
血液从她的指腹在空中延伸,缠绕上最近的污染体。
纯粹的白色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入,原本缓慢流动的能量突然变得狂躁,白色在瞬间吞噬了所有的暗红,如同滔天的巨浪冲刷着污染体的每一寸血肉。
银白的光芒在它体表下疯狂流窜,像是要冲破某种禁锢。污染体发出一声悲鸣,皮肤下涌动起不规则的波纹,形体开始剧烈扭曲。
最终,它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剧烈的能量转换,在一声哀嚎中化作血雾消散。
冲击太强了。
这些污染体还没有进化到能承受这种程度的地步,而她似乎也无法控制这种程度。
但这个失败的实验却意外揭示了另一个现象。
当她维持着原本的形态,即使她杀死了一只又一只,它们也仍然以近乎敬畏的姿态环绕着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然而当她切换人形后,局势立刻失控。
那些污染体瞬间暴动,身形剧烈晃动,锋利的爪牙齐齐弹出像是突然失去了指引的野兽,本能地展露出最原始的攻击欲望。
只有当它们靠得太近,察觉到她血液中蕴含的力量时,才会流露出本能的畏惧。
“后退。”她尝试用人类的语言制止这种混乱。
污染体们对这个命令毫无反应。它们继续着疯狂的冲锋,利爪与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狂乱的嘶吼此起彼伏。
两只污染体同时扑向她的喉咙。星榆侧身避过,但第三只已经绕到她背后,利爪直取她的脊椎。
就在一只污染体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奇异的音节:
“……lethni。”
音节在虚空中激起一圈涟漪。
所有污染体的动作都戛然而止,悬在半空的利爪僵在原地,张开的巨口凝固在咆哮的瞬间。
它们像是接收到某种无形的指令,整齐划一地向后退去,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出奇地一致。
最终,这些污染体在她面前排列成近乎完美的半月形,安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这种绝对的控制权既令她着迷,又让她感到微妙地厌恶。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狂暴不已,此刻却乖顺得像家养宠物一般的造物。
它们就像没有开化的野兽,只认得最原始的召唤。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开始。
当她望着这些臣服于她的造物时,某种更深层的渴望正在悄然苏醒。
这些扭曲的生物们终将成为她的力量,如同午夜中忠诚的影子。
每一只污染体的进化都是一次实验,每一次血液的共鸣都是一次试探。
她在迷雾中摸索着,就像在黑暗里绘制地图。
也许前方依然是未知的混沌,但至少,现在她掌握了第一支能在这片混沌中前行的军队。
星榆摆脱那种若隐若现的召唤感,努力地向着内环的方向前行。
夜风携带着腥甜的血雾在她周围流淌,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血液微微躁动。
环线内部此刻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浓雾洒落,在地面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她的视线穿透混沌,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缓慢涌动。
人身看不见形体和轮廓,但原型却能清晰地看清能量的刘翔。
那是一种莫名的白色能量,如同粘稠的液体般在郊区内部游走,速度很慢,它们在建筑与建筑之间流淌,在街道与街道间穿梭,远远望去就像某种巨大生物的血管。
但是……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连最基本的平衡都难以维持。
污染体在周围形成松散的包围圈,像是本能地想要远离那股白色能量。
在废墟的一角,星榆靠着断墙坐下。
回到人类活动区之后,隐蛛集会的终端恢复了些许信号。
她重新收到了一些信息。
【奥斯汀:女士,关于您的需求,我已经尽力联系了a环几家较为可靠的工坊。】
【请原谅我的直言,即便以a环的标准,您要求的这种能完全遮蔽面容的特制面具,以及那些需要高度定制的特殊装甲,都属于相当精密的防护用品。】
【我为您整理了一份清单,都是些曾经让我印象深刻的装备,还有几处值得信赖的交易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