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下去了。
成哥把票子收起来,说我们下去。
下到堂屋,已经摆上了两张桌子。
上面铺着一次性桌布,摆着饮料,碗,筷子。
边上架子桌上放着电饭煲。
所以我们只要帮忙端菜就行了。
估计是岳父岳母来了,舅舅做了10个菜,8荤2素。
20个菜几个人来回3趟才端完。
等舅舅舅妈从厨房出来,2桌已经坐满了。
舅妈说:“你们坐,我站着吃就行。”
长阿姨要表弟来外面这一桌,让一个位子给舅舅。
成哥瞄了他一眼。
里面那桌是有4个酒鬼:大姨夫,大舅子,二舅子,我爸。
几个人一瓶白酒那是轻轻松松就喝完了。
喝完了就边吃菜边吹牛逼。
成哥和我坐一起,表弟坐在对面。
我拍拍成哥的肚子:“哟,成哥开始长膘了?”
成哥喝下一杯雪碧:“那是喝啤酒喝出来的,这玩意最长肚子,少喝为妙。”
外婆夹起一块红烧肉吃,忍不住感慨:“现在吃个几块红烧肉就腻得不行,那时候的味道真的好好吃啊。”
“哎,看到鱼啊肉啊都不想吃,还不如吃点小菜呢。”
外婆又在忆苦思甜了。
我说:“桌上还有啤酒,要不要喝点?”
成哥:“算啦,我还要找对象呢,大腹便便像个什么样子。”
我又把他杯子里雪碧满上,自己倒满。
对着表弟说:“表弟,我们来碰一个?”
看得出他并不想,很勉强的碰了一下。
喝了一口径自吃菜。
成哥努努嘴,我知道他的意思:表弟是把我们当乡巴佬,他城里人不屑与我们干杯。
不干就算了。
我和成哥碰了一个,一饮而尽。
吃完饭,我和成哥把桌子收拾干净。
表弟坐在一边,玩手机。
玩了一会,他对着上桌的长阿姨说:“妈,我要去上网了。”
长阿姨正在看几个酒鬼吹牛逼,就说:“你在这里找找嘛,附近应该有网吧的。”
表弟说:“不了,城里的网速好一些。”
“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在舅舅家还是14寸的黑白电视,又没什么好看的。
他家里已经是25寸大屁股彩电,所以他呆不住也很正常。
他跟舅舅舅妈说了一声,转身走出去了。
看得出来成哥并不高兴:
两个表哥都在这里,
你走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留下来打个扑克跑得快都不愿意?
也没和表哥们打个招呼就闪人了?
我就去厨房看看,秋香姐已经戴着手套在锅里洗碗了。
成哥说:“你先在奶奶房间睡一会,等3点左右起来帮忙。”
“帮什么忙?”
“家里的老古董电视该换了,我还买了冰箱什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
看了一眼挂钟,才12点35分。
我在外婆床上躺着,吹着风扇。
想着我们四个老表(我,成哥,我弟,表弟),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表弟是长阿姨和姨夫的独子。
在我印象中,他们家搬过4次家。
大姨夫是四川的,他爸在浏阳河酒厂上班。所以他也从四川过来了。
长阿姨经人介绍和大姨夫结的婚。
最开始他们住滨河路二医院边上。
房子是木式构造,2层,走上咚咚咚响的木楼梯,就是他们住的房子了。
房子是租的,全部都是木头构成。
格局是二室一厅。
在这里表弟王三皮出生了。
他爷爷在表弟出生时,正抱着他在端详。
大姨夫要爷爷帮忙取个名字。
爷爷看着手舞足蹈的表弟,说:“这小子以后会很调皮,就叫王小皮吧。”
小皮是真的皮,还不会走就满地乱爬。
到能走了,就时不时下了楼梯出去玩了。
长阿姨要经常盯着他。
有一次他站在二楼楼梯上撒尿,楼下住户正好经过,尿就滴在住户头上。
住户就找到他家,长阿姨不得不赔偿了20元精神损失费。
大姨夫打了他屁股,严令以后不准使坏。
后来浏阳河修河堤,滨河路修好了。
由于要盖住宅楼,这栋木头房子被征收了。
王小皮一家第二次搬到了南市街。
这里离浏阳河酒厂不到150米,更近了。
爷爷经常来他家。
他家是租的一层平房,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