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纭姿抬手示意芝兰暂停,冷声道:“接着讲。”
“我们说云柔院风水不好,必须搬去东院才能保母子平安……真的,别的我们就没干什么了!求姑娘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男子哭得涕泪横流,全身筛糠似的发抖。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此话一出,柴房里瞬间安静下来,风水师傅和那男子脸上同时变了颜色,吓得再也不敢开口。
要是这事被沈府的那位夫人知道了,他们十条小命加起来也不够赔的,更何况欺骗了沈府老爷,事情败露了,那可是剥层皮的惩罚啊!
“这……”
“还不从实招来?”芝兰冷言冷语,袖子里亮出一把锋利短刀,刀光闪闪,寒气逼人。风水师傅一见,浑身一哆嗦,“饶命……饶命啊!”
“是娇娇夫人,娇娇夫人给的二十两银子!只要我们演场戏,银子就是我们的!”
风水师傅一股脑儿全招了,这时候保命要紧,别的顾不上了。
“哼。”叶纭姿冷笑,娇娇的手段,她早猜到了几分。
芝兰侧目望向叶纭姿,眼神询问下一步如何处置这两个家伙。
叶纭姿暗暗摇头,冷声道:“还算你们聪明,再嘴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地上躺着的就是两具尸首。”
她伸手入袖,掏出一个小袋,扔到了风水师傅脚边。
风水师傅愣愣地看着那个袋子,不明所以。
“放了他们。”
“……”芝兰眉头微蹙,但还是遵照叶纭姿的吩咐,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地割断了绑着二人的绳索。
风水师傅眼见刀光一闪,险险擦过衣角,却毫发无损,绳索一松,整个人自由了。
这……这是玩哪一出?
叶纭姿冷冷道:“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办。”
“小姐有何差遣?”风水师傅咽了咽口水,手抖着打开袋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差点亮瞎了他的眼。
乖乖,这得有上百两吧!随便一掂量都沉甸甸的!
“姑娘,这……”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跳快得快要蹦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面对这么多银子,风水师傅眼都直了,哪还记得娇娇的吩咐,现在谁给银子谁就是大爷。
这一票干完,找个小镇买块地,盖栋小楼,娶妻生子的钱都够了。
“按我说的做,保你们安然无恙。”叶纭姿冷冷吩咐道。
风水师傅连声应允,手还在抖,“全凭小姐差遣,刀山火海,小的也上。”
……
叶纭姿悠哉坐上马车返回沈府,这段小插曲,无人知晓,也无人能猜。
接下来几天,沈府宁静如水,娇娇自知云柔院终须让出,心情意外地好,竟没来找茬添堵。
云柔院里,搬迁之事无人再提,叶纭姿照旧侍弄着她的花花草草,那些花儿艳丽非凡,香气醉人。
“小姐,咱们真的不搬吗?”玉漱忧心忡忡,怕老爷发火,毕竟上次那阵仗可不小。
叶纭姿手持木夹,轻轻摘下一瓣花,放在精致的小碟上。
“不必。”她语气淡淡,这辈子,她怎会让亲近之人受半点委屈。
“时候一到,真相自会大白。娇娇想用小计俩对付我们,云柔院,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叶纭姿嘴角上扬,笑容却带着丝丝凉意。
玉漱一时不解小姐所言,直至申时,小筑院传来一阵慌乱的消息。
娇娇突然晕倒,至今未醒。
沈聿铭急匆匆请来京城名医,娇娇无缘由地昏迷,气息微弱,看得他心急如焚。
“姨娘……姨娘……”红云慌得泪眼婆娑,“二公子,姨娘之前还好好的,我们一起喝了茶,然后她就倒下了。”
沈聿铭心乱如麻,望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耳边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
“别哭了!”他低吼一声。
红云一愣,吓得收了泪,沈聿铭此刻面色阴沉,令人畏惧。
“等大夫来了,自会明白。”
……
小筑院娇娇昏迷的消息也传到了云柔院,叶纭姿听后神情依旧淡然,她望着面前那混合了花瓣和草药的透明液体,心想娇娇吃了这些天,不出状况才怪。
“娇娇这是遭报应了吧!”玉漱兴奋地说。
“噗……”叶纭姿没忍住笑出声,随即摆摆手,“快去侧门迎接两位客人。”
“客人?今日有谁要来拜访吗?”
叶纭姿垂眸,巧妙藏起眼底的冷意,“对啊,真是尊贵无比的客人呢。”
……
一番检查后,那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末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老朽学艺不精,实在辨不出夫人所患何症。夫人的脉象平和,腹中胎儿也无异常,按理不应突陷昏迷。”
其他医生也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