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有些茫然,这事怎么会交给她呢?
“苏姨娘,此事不可怠慢,苏姨娘当即刻开始准备。”管家见她没动,又催促道。
秋韵朝容玉递了个眼神,上前去接过了令牌。容玉会意,立刻去抓了几块碎银子过来,给了管家。
“多谢苏姨娘赏。”管家收了银子,又恭敬地行了个礼。
苏禾目送他出去了,这才接过长公主的令牌,翻来覆去地看。这金令牌,孙嫦佳有一块,用红绳子挂在脖子上,去哪儿都是畅通无阻的。
如今她也有了呢!
若不是如今城外有灾民,她拿着令牌去做生意,肯定顺风顺水!
“我们姑娘竟也有长公主的令牌了。”秋韵和容玉几人都喜滋滋地围了过来,拿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
“我去拿红绳,咱们也编起来挂身上。”秋韵喜气洋洋地说道。
“金色的也拿一卷过来。”苏禾想了想,决定给自己编一条独一无二的挂绳。
秋韵不多会就拿了几种颜色的绳子过来,轻声道:“我瞧着这翠色也好看,就一起拿了过来,姑娘看看怎么用最好。”
苏禾拿着绳子绕着金令牌比划了半天,又加了几枚玉珠,编成了一个腰坠。
“真好看。”秋韵捧着腰坠赞叹道:“咱们姑娘的手,简直天下第一巧。最近传说那什么溪山匠人手巧,我看,咱们姑娘的手比匠人还要巧上三分。”
“可能我上辈子就是工匠手里的一把刨子,看多了,所以成精了。”苏禾把腰坠戴好,快步走到妆镜前,认真地欣赏了一会。
“姑娘,大人今晚不回了,姑娘先歇着吧。”张酒陆回来了,沉着脸对苏禾说道。
“事很忙吗?”苏禾问。
“是。”张酒陆闷闷地点头。
此时秋韵叫吃饭,张酒陆神情郁闷地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道:“我也不在这儿吃了,我去办点事。”
苏禾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锁了起来。
什么事让张酒陆连饭都不吃了!
这时苏禾突然看到地上一片竹叶,张酒陆是从竹院过来的?
她琢磨了一会,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轻声道:“关好院门。咱们先吃饭,把施粥的事合计一下。”
“是。”秋韵应了一声。
白狼叼着兔子从外面进来了,绕着苏禾走了两圈,跑到它的食盆前,长嘴巴叉进去,叉了满满一大口肉汤泡饭。
张酒陆平常吃得比白狼还欢,可他今日竟然都没留下吃饭。
苏禾揉了揉白狼的脑袋,扭头看向了竹院的方向。
……
竹院里。
裴琰脱下沾满了臭鸡蛋、馊菜汤的袍子,随手丢到一边。这是回府时的路上,被老百姓给砸的,弄得头上,衣上全是这些脏东西。
“太过份了!这些脏水都往大人头上泼,还指挥那些刁民用这些脏东西追着大人砸。”张酒陆铁青着脸,气愤地说道:“真是气死我了!”
“气什么。”裴琰淡定地说道:“把这些脏衣服拿去烧了吧。”
这些东西太臭了,浸进料子里,洗是洗不掉的,索性烧掉了眼不见不净。
“烧什么,给我吧。”苏禾从门口走了进来,朝张酒陆伸手。
裴琰愣了一下,她怎么寻过来了。
这一身太臭,而且他换身衣服就要出去,所以就没去慈恩院,免得吵着她休息。
“这么臭的东西,当然是要大家共享。”苏禾捏着鼻子,用指尖拎着那臭不可闻的衣袍,嫌弃地说道:“我再加点儿料,今晚就送给那些贵人去。”
“我去,我跟姑娘去!”张酒陆立刻说道,一只大手在胸膛上拍得砰砰地响:“我实在气啊!”
“轻些拍,吵得慌。”裴琰掏了掏耳朵,淡定地脱了里衣:“我去洗洗。”
苏禾让张酒陆找个布袋子来,把臭衣裳装进去,用绳子扎好袋口,这才进了浴房。
裴琰泡在浴池里,一头长发解散开,舀了水正仰着头直接往头上淋。
“我来吧。”苏禾拿了小凳子坐在浴池前,挽高了袖子,拿着水瓢帮他往头上浇水。
“大人,长公主让我操办施粥的事。”
“知道了,大胆去办。我会让张酒陆带人跟着你。”
苏禾放下水瓢,跪坐到池前,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肩。
她心疼裴琰了。
明明是很好的人,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了不知道多少,那些狗东西竟如此诋毁他!
“大人,你放心,我今晚就给你报仇。”
“说得我想亲眼看看了,你要怎么办?”裴琰握住她的小手,好奇地问道。
“大人,我六岁时就知道报复恶人了。”苏禾抽回手,拿起一边的搓澡巾,在他背上用力搓了起来,气咻咻地地咬牙,“把我家大人都弄臭了,看我不弄不死他们!”
“只是衣服臭,人又没臭。”裴琰被她搓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