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站的地方是个斜坡,旁边有几株枞树。皇帝的旨意是站在原地不许走动,可没说不让她跳起来啊!她要把头顶的树枝统统拽断,搭一个小棚子。
“你们做什么!”禁卫军立刻走过来,大声呵斥。
“小哥儿,我们并未走动,只是跳一跳,太冷了。”苏禾抓紧了头顶的树枝,扭头看向了禁卫军小哥。
小哥皱着眉,视线在苏禾脸上停了一会,这才说道:“任何人不许走动,否则杀无赦。”
“不走动,绝不走动。”苏禾又跳了几下。
枝上的白雪扑簌簌地往下落,几人又不敢走动,赶紧把披风顶到头上,躲过了这落下的白雪。
“我有这个。”宋秋祥突然想到了自己带着厨刀,赶紧从腰后面把刀给摸了出来。
她最近在练习刀功,张酒陆给她打了一把称手的菜刀,很轻巧,也不大。张酒陆还特地用牛皮做了个刀鞘,以免她伤到自己。
苏禾接过刀,拽着枞树枝用力劈了几下。
树枝应声而落。
禁卫军小哥又看了过来,但他刚想说话,身后的一名侍卫立马把他拉了过去。
“别管了,只要不走动,那便不算抗旨。而且她是裴大人的人,若真冻出好歹,裴大人非把哥几个脑袋拧下来。”
禁卫军小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禾,选择了闭上嘴。
“你们把树枝拽下来,我来砍。”苏禾见他们不管自己了,立刻让宋秋祥和秋韵把自己够得着的树枝都拽低。
一阵劈哩啪啦地乱砍,她们砍了好些树枝下来,在身边简单地搭个小棚子足够了。
苏禾又多砍了一些,朝着齐郡王妃那边丢了过去。齐郡王妃和许夫人对视一眼,都看着苏禾笑了起来。
“这苏禾真是能干。”许夫人笑着,伸出一只脚,把树枝慢慢地勾到了面前,再用这根树枝把另外一些都扒到了面前。
她们只有两个人,搭一个人字形的小棚子,再用一个披风挡住前面,二人原地坐下挤在一起,顿时比方才站在风雪里暖和多了。
苏禾这边也搭起了小棚子,也用披风做了个门帘挡风。
不过树枝少了些,不能完全遮住呼呼乱钻的风。
“若能生火就好了。”苏禾在身上摸了又摸,可惜就是没有火折子。
“嘘……”突然,张酒陆的声音从枞树后面响了起来。
几人扒拉开了枞树枝看过去,只见他躲在树后面,正朝她打手势。去坡上的时候,裴琰让他先回了趟马车拿弓箭,正好躲过了忠和公公宣旨的事。
“有火折子吗?”苏禾小声问。
张酒陆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用树枝轻轻地推到了她的小棚子后面。
“你去帮大人,我这里没事。”苏禾又道。
突然,陆凌雪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苏禾,你在干什么?来人啊,有奸细!奸细就在树后面。”
苏禾恨不得用枞树枝抽烂陆凌雪的嘴!
禁卫军小哥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张酒陆朝苏禾打了个手势,灵活地闪身躲开。
小哥绕到了树后,只看到了两个大脚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了苏禾她们的小棚子。
“你们刚刚在和谁说话?”小哥硬着嗓子问道。
“没谁。”宋秋祥白着脸,壮着胆子回道。
“明明有人!苏禾,你敢对皇上不敬,皇上让你在风雪里受罚,你不仅搭棚子,还与男人私会!”陆凌雪扒开替她挡着风雪的婢女,指着苏禾怒声斥责。
“你闭嘴吧。”许夫人用力掀开了披风,怒瞪着陆凌雪:“陆相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今日若你冻死在这里,我一定再踹你两脚。”
陆凌雪看向许夫人,冷笑道:“许夫人一直帮她,莫非她与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嘿,我这暴脾气。”许夫人火了,钻出小棚子就想过去打陆凌雪。
“许夫人,请回去。”禁卫军大步过来,刷地一下拔出了腰上的佩刀。
这刀见多了血,那锋利的刃上泛着森森杀机,在风雪里发出锃锃锐响。许夫人看了看刀,又坐了回去。虽说她有免死金牌,可这皇帝从来都是无情之人,万一把她的金牌收回去,那她就死定了。
“都不许吵,再吵就按抗旨论。”小哥收了刀,面无表情地训斥道。他训完人,又朝着齐郡王妃这边行了个礼,低声道:“郡王妃,得罪了。”
“你们尽管办差,无妨。”齐郡王妃朝小哥点了点头。这小子她认得,曾与她大儿子一起在书院上过学。
陆凌雪气咻咻地又回到了婢女中间,呵斥道:“你们蠢吗,她们都砍树枝了,你们也去!”
“可我们离树太远了,不能走动啊。”婢女紧紧环着双臂,弓着腰,哀声求饶:“小姐,您饶了我们吧。”
“没用的东西,等回了府,我定要将你们统统卖掉。”陆凌雪抓狂地朝婢女们踹了几脚。
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