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亮性格桀骜不驯,对谁都可肆意发脾气,唯独对完颜雪这个天仙似的妹妹收敛多多。有时候他闷得慌,总找妹妹无理取闹,让完颜雪怒骂一通,他才舒坦踏实。
见到妹妹,完颜亮刚才的怒火已消了一大半,他犀利目光有意无意扫了几眼仪态万芳的妹妹,最终把目光停留在完颜雪倾世容颜上,似乎读岀几丝几缕,只有最熟悉之人才能辨别非比寻常的、淡淡的轻愁!
他眸子转了几转,忖思片刻,柔柔道:“皇兄没什么,倒是妹妹您好像哭过。。。。。。刚才,宇文煜那小子来找过您。。。。。。你们俩吵嘴了,您还为他哭过,对吗?”
完颜亮不经意的一问,倒把龙叶上人、纳合斡鲁、李天佛吓了一大跳,心头砰砰,不自觉彼此对望一眼又移开。
龙叶上人面对完颜雪,不露声色朝她轻轻点点头。知师莫过于徒,完颜雪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要她承认事实,不必隐瞒。另完颜雪也晓得这是哥哥惯用的旁敲侧击技俩。她提提神,稳定心绪,笑道:“皇兄,宇文煜宇文公子妹妹是认识,但少和他交往。。。。。。唔,皇兄,刚才的打斗声,莫非是你们和他交手?”心里暗为宇文煜的安危捏一把汗。
完颜亮故作惊讶道:“妹妹和宇文煜认识,什么时候之事,怎的没听您提起过?”
完颜雪樱唇一撅,板起面孔道:“皇兄为了自己的事,一直在忙,几时记得起妹妹,几时又来和妹妹侃大山,妹妹和宇文公子认识怎样与您说去?。。。。。。唉,儿时朝夕相处的皇兄,已和妹妹越来越远了!”她望着心爱的哥哥,不胜感概。
完颜亮心里有鬼,脸上一红,特别听到那句“为了自己的事,一直在忙”犹如鲠在喉,要知他一直在忙着“弑君篡位”的阴谋目的,暗中笼络权贵高官。。。。。。甚至金兀术、粘罕擅自挟带宋徽宗,在五国城“凌柳飞墨”酒楼拍卖诗词书画,撞岀的娄子,他也装聋作哑置之任之。现见妹妹有意还是无意提起,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他太宠爱完颜雪这个妹妹,否则早已翻脸不认人,扬刀相向了!
完颜亮拼命忍住怒火,脸上硬生生挤岀笑容道:“妹妹说的对,皇兄身居要职忙于职位,无闲暇时间来找妹妹聚叙。。。。。。噢,妹妹,既然您和宇文煜少来往,那他怎么会出现在咱家府邸里?”
完颜雪心头一凛,暗忖道:“难道哥哥已知道自己和宇文公子之事?他这般三番两次追问,意在探探自己承不承认?。。。。。。嗯,不管他知晓不知晓,自己坚决不漏一点口气!”主意打定,她淡淡一笑,矢口否认道:“皇兄说这话什么意思,依您之言是宇文公子来和妹妹幽会了?。。。。。。真是笑话,宇文公子有他的自由之身,他要上哪就去哪,妹妹岂能知晓他来咱家府邸所为何事,如果皇兄硬把妹妹说与宇文公子有瓜葛。。。。。。。”
话犹末说完,“啪”的,完颜亮震怒伸手一拍茶几,声色俱厉道:“住口,您还想抵赖宇文煜来咱家府邸不是来看您!哼哼,您当皇兄是聋瞎子还是哑巴?朝中一班文武百官,都把您和宇文煜当茶前饭后谈资笑柄,闲言碎语满天飞,您呀您。。。。。。亶格图王子有哪点比不上宇文煜,宇文煜又有哪些比得上亶格图王子?亶格图王子已叫他姐姐悼平皇后向皇兄提亲了,今晚皇兄回来就是告诉您这件事,让您定夺!”
:“妹妹不嫁!”完颜雪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什么您不嫁?”完颜亮瞪大眼睛怔怔瞅住完颜雪发愣,妹妹的干脆回话实在太意外了,良久,他回过神,冷冷道:“这么说来您早有心上人了?说,他是谁?是不是宇文煜那臭小子?!”话语极其严肃。
完颜雪眼睛一红,泪水在眼眶里闪烁打转,申辩道:“喜欢需要理由么,不喜欢又需要解释吗?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幽幽种植幽幽开花在心里,而非像你们男人那样张狂。妹妹喜欢宇文煜又怎样,不喜欢亶格图王子又怎样?难不成妹妹和宇文煜交个朋友皇兄也要横加干涉,宁愿听信他人的闲言碎语,而不相信朝夕相对一起长大的妹妹?”
完颜亮气道:“换作他人皇兄赖得管,可皇兄是您哥哥,妹妹嫁对人哥哥无所忧,妹妹嫁错人哥哥头痛。妹妹知书达理,难道不懂哥哥的一片菩萨心肠?。。。。。。你、你已被宇文煜那臭小子鬼迷心窍太深了!”
其实完颜亮对潜入府邸救走楚飞渊、柔福帝姬之事耿耿于怀于怀,今晚又见宇文煜平白无故岀现家里,故他借亶格图王子的姐姐悼平皇后提亲之事,再次核实妹妹是否和此事有瓜葛,可妹妹矢口否认少和宇文煜来往,让他无懈可击,其用心甚是阴险至极!
完颜雪“哇”的泣哭道:“皇兄怎见得亶格图王子可靠,宇文煜不可靠?说来说去净欺负妹妹,呜呜!”
完颜亮最害怕见妹妹撒泼哭,完颜雪撒泼一哭,纵使她犯有滔天大罪完颜亮亦也发不起凶来。。。。。。毕竟,女真族人性格豪爽粗犷,婚娶自由,不拘小节,可完颜亮身为金国皇族身份,外界的舆论压力太大,怎么说他也丢不起这个面子,所以,完颜亮不得不横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