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怎么了?”
床前,沈墨好奇地看向小道士云隐。
云隐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为情所困。”
沈墨听后,差点没惊出声来。
老道士为情所困?
但云隐却一脸认真地继续说。
“别看我师父现在如此邋遢,可是他当年,却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公子哥。”
“我也是听旁人所说,师父爱上了敌对家族的千金,他们约定好了在月圆之夜一起私奔.....”
“可是那一夜,我师父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
“再后来得到那女子的消息时,却是她的婚礼.......”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师父才入道的。”
沈墨并不觉得这段故事令人感伤,反而还略显失望。
他本觉得,住在龙虎山上的得道之人,是个超脱世俗,仙风道骨的高人。
今日一见,却不承想他居然也会被情所困?
看来......也是个庸俗之人啊。
突然,云隐转头看向沈墨。
“小居士,我师父跟你,还真有几分相似。”
“特别是眼里的那股忧郁,好似没有完全消化完世间的遗言一般。”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晚上睡不着,脑袋里一直有杂念?”
云隐好似看病一般,精准地说出了沈墨的“症状”。
“你是不是经常依赖酒精,来帮助自已入眠?”
“你是不是一想起过去的事儿,过去的人,就感到异常的不自在......”
“你是不是......还没放下.......”
放下,比拥有更需要勇气。
沈墨的心思,精准地被云隐说中。
弄得他很难堪。
表面上,他是来求道的。
可实际上,他真正的需求,是进行一场心灵疗愈。
可自已又不好意思去看心理医生,所以才来这道观一日游。
“小道士,你话不要太密了。”
“好好看管你师父吧,可不要半夜又把别人当成尼姑了。”
沈墨假装伸了个懒腰,表示自已要去睡觉了,便朝自已的房间走去。
可是,回到床上以后,脑海里的心魔再次席卷而来。
孤独和自责,伤痛跟愧疚,再次爬上心头。
连老道士,都会被情所困,自已被过往所伤害困扰,似乎也不是件特别的事。
放下吧......
把心里的一切负担都放下吧。
不管花费再大的代价,也要重新开始,重新......活出一遍自我。
沈墨对自已说。
......
一辆漆黑的奥迪,缓缓向警局驶去。
跟别的车不同的是,这辆车的车牌号是:蓉a0002。
一般只有市里的大领导才配有的特殊号码。
只见车内,除去开车的司机,后坐是一对沉默的夫妻。
左边的男人,儒雅冷峻,得体的深色西装,承托着匀称的身材,虽然头发半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神态年轻。
右边的女人,强势且具有攻击性,虽然穿着包臀裙,但一条腿却搭在另外一条腿上,精致的短发,透露出干练与自信。
两人分别看向窗外,不说一句话,中间留有大片空位,似乎彼此间的距离,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很难想象,他们是一对夫妻。
“我女儿,从小到大没吃过一次亏。”
女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工作,是你安排的,关系,是你托的,可你说,现在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男人并未立刻回答,他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匆匆而过的街景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对女人说:“沈复的秘书告诉我,是咪咪把他抓走了,我的心里也很疑惑,她自小跟舅舅的关系不错,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然而,男人的解释并未得到女人的理解,她的面容更加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沈儒,你好歹毒啊,为了不让北城绿洲项目牵连你自已,竟然用自已女儿,借刀杀人!”
“同样都是姓沈的,我怎么就做不到你这么毒呢?”
沈复是女人的哥哥,也是沈咪咪的舅舅。
而沈儒,是沈咪咪的爸爸,也是女人的丈夫。
两个沈家之间互相融合,早就不分彼此。
可是女人却在暗中分割你我。
“沈素清,你弟弟也是我兄弟,你女儿也是我女儿,我们大家都是姓沈的。”
“从血缘上,从利益合作上,都深度绑定在了一起。”
“唯独你,沈素清......”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