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离京,正好需要有人给他作掩护,吴非衣正合适不过,两人便结伴上了路。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并没有向沐云书辞行,沐云书知道非衣离开时,人已经走了半日。
同样不知道吴非衣离开的还有九皇子萧泽玖,今日夜市有人偶戏,他想与吴非衣同去,在翰林院外等了半日,天都黑了也未见人出来。
问过才知道,父皇竟是派非衣外出公干,晨起便已离开了京城!
阿吴连道别都未曾与他说一句,这让萧泽玖很是受伤,八哥不在,他只能来寻皇妹诉苦。
沐云书前几日回去看过吴婶,对于他们几个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九皇兄和江浩将军都对阿吴有意,而吴婶则更加中意踏实可靠的江浩。
阿吴对吴婶十分孝顺,她不会违背吴婶的心愿,所以明里暗里拒绝了九哥几次。
沐云书不由感慨,人真的是越渴求什么,越会在什么地方受伤。
九哥心无大志,散漫自由,却喜欢上了认真上进的阿吴,怎能不受煎熬呢!
见九哥又借酒消愁,沐云书拦下了他,无奈道:
“九哥,你可有想过,阿吴为何不接受你?”
萧泽玖抬起桃花眼,带着几分迷茫地道:“可是觉着本王曾对清怜动过心,她怕我不是真心求娶?”
沐云书毕竟活过两世,知道吴婶的顾虑,叹道:
“有时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只有真心是没用的!你贵为王爷,可以只凭着喜好做事,如今你的喜好是阿吴,用尽全力求娶她,可娶到之后呢?心里没了那点渴望,一切都将归于平淡!”
裴深当年入赘吴家时,对吴婶也有几分情的吧,可后来又怎样了?
吴婶一定觉得最无用的,就是一时的喜爱。
男子可以再去寻他的激情,可女子不行,交出去,就是一辈子!
萧泽玖懵懵懂懂:“可我也在与她同做一件事啊!她想要修书,我一直在帮她!”
“帮她?九哥,你的帮忙对阿吴来说,也许是负担!”
对于感情之事,沐云书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最后选择的,还是当事人。
萧泽玖听的似懂非懂,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镇国公府。
出了门后,随从对萧泽玖问道:“九爷,咱们可是去酒楼?”
萧泽玖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爬上马缓行了几步又忽地勒住了马,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从随从手中抢过了缰绳,用力夹了一下马腹,朝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从人都傻了,在后面追赶了两条街,可人腿哪能跑得过马腿,很快就没了萧泽玖的踪影。
……
墨归与江浩为不引起旁人注意,并没有同行,他以查案的名义朝泉州方向而去,江浩和吴非衣则扮成了回乡的夫妇,赶车朝岭南而行。
赶了一日的路,两人带着扮成家仆的暗卫在牞县停了脚,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因是办成夫妻,便不能要两间屋子,两人便要了一间房间安顿了下来。
牞县不富裕,客栈不大,房间只有一张床板,看着那张并不宽敞的床榻,江浩脸色微红地道:
“这次出城,多谢你帮我打掩护,明日我会寻个镖局陪你去佛州,今日便先凑合一晚!”
“没关系,我和娘逃荒来京城时,还住不上这样的房间,这里已经很好了,江大哥不必在意!”
江浩局促地搓了搓手:“等会你睡床上,我睡凳子上,这样吧,你把我手脚都捆上,这样我睡着就不会摔倒了!”
吴非衣怎会不知江浩的心思,他是怕她会害怕,才会提出要把自己捆起来!
江浩性子虽粗糙了些,却是个君子,吴非衣笑着摇了摇头,道:
“江大哥,你睡床吧,我个子小,把桌椅拼一拼也能睡得!”
江浩一听立马急了,忙按着吴非衣的肩膀让她坐下。
“这怎么能行,哪有女孩子睡桌子,爷们睡床的道理,行了,别争了,我们在外头打仗,以地为榻,天为被,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那时照样睡得很香!”
江浩不由分说地将两把椅子拉到一起坐下,笑道:“你瞧,这不挺好的!”
吴非衣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江浩也不会同意让自己睡板凳,只能道:“江大哥,多谢了!”
听到吴非衣与自己这般客气,江浩心里有淡淡失落,不过很快他脸上又浮现出笑意:
“吴姑娘,你不必与我这般客气,我是真的欣赏你,想与你一起好好过日子!可我也知道,你懂的那些,我不懂,我们能说到一起的话题并不多……我成过亲,知道找一个合心意的人有多么重要!”
“成亲是喜事,若你不开心,那就不是喜事了!我老江没那么霸道!”
“所以,你不必委屈自己,如果是怕吴婶伤心,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回头我会与吴婶说我又看上了别家姑娘,求亲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番话江浩